“是!”几名从人应和一声,四散而去。
徐闻待人走远了,这才鬼祟地自袖袋里翻找了一阵。没找到什么能令马匹发疯的药物,索性就拿了一瓶鹤顶红,取出指甲盖大小的一点,混在一整瓶的金疮药里,搅散了,又小心地掘开泥土,密密洒在花的根系。
这两种药粉搅在一处,红中泛着一点棕褐,正好与土壤的颜色一致,混在其中,可谓是天衣无缝。
他稳下心绪,装作是仔细端倪了一番,迟迟不动手将花自地里拔起。
直至须臾后,脚步声纷杂而起,去里头搜宫的宫人们陆续回来,他这才当着众人的面,以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花带土铲起,小心地放进一旁干净的布袋中:“本官看了半晌,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此乃证物中至关重要的一件,还是带去御前让圣上定夺为上。”
他说着转过头去,对方才去搜宫的一干人等皱眉道:“可搜出什么来了?”
属下们忙将搜出来的东西递了过去。徐闻扫了一眼,点头道:“都带上,呈给陛下。”
“是。”众人齐应了一声,急急往原路复返。
待回到秋猎场的时候,不过刚过去一盏茶光景。
李容徽仍旧静立在场中,待几人匆匆而来,徐闻快跑着经过他身畔的时候,方轻声开了口:“徐大人可查出什么来了?”
他的语声轻而无害,似一支白羽轻拂而过,却无端令人四肢百骸里都生起了寒意。
徐闻暗自打了个寒颤,愈发将那祸星降世的传言信了几分,忙走到离他稍远的地方跪下,双手将方才长亭宫里搜到的东西奉上。
第一件,是一柄开了刃的匕首,通体乌黑,即便在日色下,也没有半分寒光透出。全然不似勋贵子弟们惯常用来装饰的,镶满了宝石与珍珠的文剑。
怎么看,都是一件凶物。
成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还是皇后轻声开了口:“容徽,这柄匕首,可是你的?”
李容徽抬目看了一眼,旋即轻声应道:“是儿臣贴身之物。”
群臣哗然。
棠音一张瓷白的小脸更是苍白,在日色下,近乎是通透一般,贝齿也不自觉地咬上了唇瓣。眼见着,珊瑚色的唇瓣上就要被咬出白印,她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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