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你怎么了?”林悠放下粥碗,扶着眠柳的手朝他这里走过来。
燕远忽然有些委屈:“悠儿,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留在养心殿吗?”
林悠微微怔了一下,确实有些奇怪,就算昨日是权宜之计,但今日醒来燕远还在,是不太像父皇的做法。
“你……”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燕远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道:“我同圣上说,只要你同意了,我便作大乾的驸马。”
那好像是等了两世的一句话,在如今响起的时候,只让林悠觉得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前世送他去代州那天一般。
那时她不知这世上竟还有那般被隐藏起来的肮脏真相,只以为倘若他们够坚定,北疆便能守住,胡狄便会被拒于关外。
后来重生,她一步步只想改变前世的结局,却未敢奢望能将那份隐藏许久的喜欢宣之于口。
她回望着燕远,一闪而逝的前世今生种种场景,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
“燕远,大乾的驸马可不能领兵……”
“我知道。”燕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你若真要娶我,日后免不了数不清的麻烦,兴许还要与朝堂上那些文官周旋……”
“我知道。”
“你也许去不了代州,就算去了,要知道当年诸事也更困难……”
“我知道。”
“我都知道悠儿。”他没有再让林悠说下去,“也许现在说这些话没办法让你完全相信,但我想过,想过很久。在五行谷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我那时才后悔,我应该早些告诉你。”
“我想永远永远,永远都能保护好你,我祖父说,身为燕家后人,为大乾而战便是一生应当追求的,可我昨天看着你,我忽然就想,倘若你不在了,我便是守住了望月关,也不过是孑然一身在世上活着罢了。”
“悠儿,将士当守家国,可没有你,何以为家?”
他一向都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更多的时候,他开心了就雀跃,生气了就用拳头解决问题,反正没人打得过他,他处理问题的方法再过粗暴简单,旁人也没底气不满。
可在林悠面前,他却是小心细致的,他斟酌过话语,他会用他的方式解释,甚至连目光都是不同以往的温柔。
有些感情,是不能被抑制的,更是无法被永远埋藏的。
林悠自诩重生之后冷静许多,可那是她等了两世的人,她又如何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呢?
就且活在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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