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地皱起鼻子。
老鼠见洞,见缝就钻,应善很快又把门关上。
“晚章,你房间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应善怒火冲天,好好的房间被搞成这样,重新装修又要花好多钱。
虞晚章哆哆嗦嗦,说句也不利索,显然是被吓得够呛:“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顺着水管爬上来的,我这个房间刚住的时候就堵过下水道。”
“这两天又继续漏水,我和周姨说过,也没有人管。”
她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今天放学她特意没有和应悦平一起回家,而是偷偷到了特殊市场,买了这几只小玩意。
又把它们装进书包,带到家里。
她眼睛湿润,眼角泛红,睫毛粘了泪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见犹怜。
仔细想想一个单纯无依无靠的高中生本来在床上酣甜入梦,睡得好好的,忽然发现自己房间水漫金山,老鼠横行,怎么会不害怕。
连应悦平都有点感同身受。
“别哭了。”应悦平声音冷硬,却带点不可多得的柔和。
应善沉着眉毛,上眼睑堆积着脂肪,若有所思,狭小如鼠的目光朝晚章看去,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可是事已至此......
他在女儿面前扮演好父亲的角色:“那晚章这段时间就睡客房吧,我看你那房间维修需要段时间。”
虞晚章忽然攥紧了应悦平的睡衣:“可是刚才开门关门好像跑出了几只老鼠,我怕客房也有,我想和悦平一起住,大家也还有个照应。”
应悦平下意识就要拒绝。
但一想到白天她误会虞晚章,对她恶言恶语,现在再拒绝太过不近人情,而且凭什么要在应善面前留下她欺负虞晚章小白花不通情达理的形象。
最最最紧要的事,有老鼠啊!
应悦平再三考虑,便扭扭捏捏地接受虞晚章的提议,并且重申自己主人翁意识:“住到我房间里什么都要听我的。”
虞晚章点点头。
“那你整理下搬过来吧。”让她替虞晚章搬东西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太困了,急于回去睡觉。
虞晚章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走廊上方挂着繁复的西式小花灯展,她低着头走路,黑色齐刘海挡住光线。
她刚哭过,嫩白小脸上还挂着晶莹泪珠,嘴唇鲜红水波潋滟,路过应善身边时,嘴角微勾。
好似妖艳水鬼。
应善望着她轻松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应悦平睡得是双人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可无论是她还是虞晚章都不想与对方睡在一起。
虞晚章早就做好了打地铺的准备。好在这些东西在今晚之前她已经都考虑到了,所以打包的睡袋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