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好像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小钟到底没法毫无波澜,再次独处于密闭的空间,忍不住回想起先前种种,他调戏她。
为缓解同行的尴尬,她又随口问:“你认识路吗?”
“纸月咖啡屋?我知道的,离我家很近。我记得七八年前就有这家店了,那个时候还没出国,你也还很小吧?”
咖啡屋坐落在芙蓉里最繁华的街区。他说在家附近,也就意味着,他果然住在市中心。
好家伙,原来坊间这两条“不靠谱”的传闻都是真。
身为教师的收入,恐怕没法承担如此奢侈的生活。何况他那么年轻,才刚入职,没有任何职称,是富二代应该没跑了。
她产生新的疑惑,“你自己有车,那天为什么要坐地铁?”
“我想想……开学那天吗?应该是宿醉,没法开车。那天在路上遇到你了,对吧?”
“是啊。”小钟道。
这对她仍是如在眼前的事,在他说来,竟已经隔过那么久,须仔细回想着才能确认。
又冷场了。
行至下一个路口,车在红绿灯前停下。他含了一粒薄荷糖,道:“我有一位朋友很喜欢纸月,一直跟我说,纸月的老板应该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
小钟暗暗不以为然。无论他想说的“会过日子”,是指有生活品味,还是会持家,两者似乎都不可能用来形容真实的妈妈。
她所知的妈妈,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总不见有个长远的谋算。小钟跟着她,既有一掷千金的奢侈日子,也曾因创业失败节衣缩食。生活每每忽好忽坏地乱涂,怎就会过日子?四不像才对。
小钟不戳破,只干笑一声应道:“我替她谢谢你。”
纸月对于妈妈,的确是精神栖息地一般的所在。哪怕是生意兴旺的时候,纸月都很难说在盈利,小有亏损才是常态,她还是坚持开了如许多年。妈妈难得有如此长情的时候。
“去年装潢成浅绿色系,我最喜欢这次的风格。”
“原来你去过呀。”小钟得意地翘起尾巴,知道他看不见,毫无顾忌地流露“求夸奖”的欣喜,“那面壁画可是我画的。就是初中毕业的暑假,我每天下午都去那。”
大钟恍然大悟,“我有印象。我们那个时候就应该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