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间,他将车停进另一座车库,并道:“下车了。”
“不是吧,这哪?”
眼前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小钟皱起眉,警觉地四处张望。
大钟道:“小区的停车场。外面不方便停车,还不如直接开过来。就几步路,跟我一起走过去吧。”
“哦,也是。”
小钟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忧虑起他与妈妈的谈话。
若这两个人达成共识,在家在校同一战线,联合起来对付她怎么办?
或许她的未来会为此改变方向。
不出意外,妈妈会很喜欢他那副“温文尔雅”的伪装。他到底是个文化人,无论多大的事,都想着先坐下来论理,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动嘴皮子才是他的长处,这点也正合妈妈的意。
再则,说要告状什么,的确只是吓唬他。他不上当,小钟也无计可施。这种碰瓷栽赃的话,骗骗陌生人也就罢了。凭妈妈对小钟的了解,她定能从虚虚实实里猜出大半真相。反而是小钟,以后都不用在妈妈面前做人了。
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无论怎么盘算,等他与妈妈见过,小钟的自由生存空间,定是比以前更少。现在的她,就好像二战前夕的小捷克,被关在会场隔壁的小黑屋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土被割,却连发声抗议的权力都没有。
缓缓上到地面的途中,她再一次问:“真的要去家访吗?现在都两千年了,这年头哪还有家访的事。你的脑子还活在上个世纪吧?你看,这都已经到自己家,要不就不去了?妈妈那边我会去说的。反正她最近还挺空,被放鸽子也不会影响什么。”
大钟却噗嗤一笑,“这是什么话?你也别过分担心了。也就是我们三个人坐下来聊聊,建立一些最基础的了解和信任。如果可以的话,看看怎么互相协调,至少能让你过个正常高中。”
原来是三个人聊,没把她阁出在外,这倒好。
小钟心里略为释然,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