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贺生怔愣,跟连氏对视一眼,杜杙却道:“爹若是想看我们作画,我们就画一幅来。”
杜贺生摇头,笑道:“罢了,你们去玩。”杜杙才牵着灵雨的手离开。
周姨娘在后面见了,摇着扇子探头出来问道:“老爷要看奴家作画吗?”
文姨娘将她拉回来,“老爷同孩子们说话,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就是问问怎么了。”周姨娘嘟囔,“我当老爷想看人作画呢。”
杜贺生也听到了她的话,他虽向来是个多情人,但是少有薄情事,此时还分出心安慰她道:“今日便罢了,你好好玩玩。”
周姨娘“欸”了一声,送了文姨娘跟成姨娘一个得意的眼神,又娇声道:“那改日奴家再画。”
前方连氏听了失笑,跟杜贺生说道:“这周氏,真是打了板子,送颗糖就得意。”
杜贺生也笑,又看向灵雨那边,跟连氏小声说道:“这孩子连作画都要顾及到姐妹,进宫怕是易受欺侮的。”
连氏也摇摇头,低声道:“若是四丫头,倒是可与许贵妃之美艳匹敌,可是三丫头,实在太过清冷,美则美矣,出尘之姿太幽远,刚开始或许还新鲜,久了怕受厌弃。”
杜贺生叹了口气,“这旨意事关我家,他们竟是绕过我跟岳父大人,统统都盖了印,呈到官家面前了我才知晓此事,这些家伙,如此曲意逢迎,真是有辱士人清誉。”
他想来先前参许贵妃娘家一事,真叫同僚误以为他是个清正非凡的,生怕自己驳了圣旨回去,岂知官家之前多次试探,自己也没匆忙给家中女儿定亲事,就已经是妥协了。
连氏却是庆幸,“好在老爷提前知晓了,到时黄门一来,我阖家一跪,女儿一送,只不过是叫她去做了个高门妾。如今尚有几日,还来得及为她备些嫁妆,如今士大夫女儿若是高嫁,倾家荡产备嫁妆也有的。”
杜贺生明白她意思,看向老夫人那边,道:“我们叫她抬了丰厚嫁妆去虽不合礼制,但是毕竟爱女之心,谁敢指摘,她在宫闱少不了打点别人,我看嫁妆越厚越好,就是娘那里,还不知如何同她说。”
连氏也看过,老夫人正被杜显跟李霄两个围住,拿了果子喂他们吃,于是长叹一声,“还有文氏那里,也要交代一声,毕竟生母。”
这下杜贺生更是为难起来,看向后方与成姨娘说话的文姨娘,也长叹一口气,叫周姨娘见了。摇扇袅娜道:“老爷怎么了?可是要奴家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