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目祥和的青年僧人,他正盘腿坐在窗前的床铺上,姿势随和轻松,眉目清朗地犹如画像里的神仙罗汉。
舒清晚目光所及之处的朴素出乎她的意料,与她前面路过的洞云寺迥然不同。
洞云寺里香火旺盛,正堂的佛像更是金碧辉煌,火光映照地能晃人的眼,周围的摆设也十分讲究,而她眼前的目光范围里就只有一张床铺和一张矮桌。
床上一头坐着玄清,另一头则摆着矮桌,矮桌上放着一串佛珠以及木鱼,看那放置的位置,应该是刚被使用过。
木鱼的旁边还有一个焚香用的香炉,里面正冒着细薄的白烟,透着淡淡的檀香。
其他能称的上家具的,就只有舒清晚刚刚进来时眼角余光看到的那一套竹制桌椅,竹桌上摆着一套古朴茶具,此时桌上还有一杯已经没有温度的茶水,便再无其他多余的物品。
放眼望去,房间里除了这些,甚至连个佛像香案都没有。
“小施主没伤到便好。”玄清转向阮连衣,口吻犹如一个老者哄孩子一般和蔼,“下次为师定会考虑周全,再也不叫你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阮连衣气鼓鼓的,就“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玄清也不恼,仍是挂着温和的笑意,他解开盘着的双腿,下床站了起来:“最近这几日可顾着贪玩了?前些时日你师兄教给你的招式可好好练习了吗?”
阮连衣还在气头上,微翘着小嘴:“谁贪玩了,我每天都有练习的,不信我待会练给你看!”
阮连衣说完才发现院子里少了个人:“哎?了慧师兄呢?今日怎么又不在?”
玄清在收阮连衣为弟子前,一共就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门口扫地的了明,另一个便是阮连衣说的了慧,了慧远比阮连衣年长得多,如今已经接近不惑之年。
他的性子与玄清极为相似,也是从孩提时期就跟着玄清,他从小便醉心于武术与佛理,故而早早就承袭玄清的衣钵,继承了玄清的大部分武功以及医术。
所以平时教授师弟师妹的责任也就落在他的身上,而玄清只是偶尔在旁指点一二。
了慧少年时期便已修成佛心,所以经常被主持叫去教授弟子佛理,大部分时间都在半山中的洞云寺里讲学,故而较为忙碌,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
玄清一身素色僧袍勾勒地身形颀长纤瘦,他弯腰拿起矮桌上的佛珠套在手中,抬脚向外而去:“了慧这几日有课,需过两日才回来。”
“你不是整日嫌你师兄烦闷吗?怎的今日又念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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