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朱国桢这么一说,刚才还大眼瞪小眼的李、吴二人总算是停歇了下来。却见吴伟业微微沉吟了一声道:“老夫并没有胡搅蛮缠的意思。只不过依照目前的进程,本案中的不少嫌犯都将逃过叛国罪的指挥。就像郑家的那位二公子一样。虽然他们中每一个人都不止身负一项罪名,就算叛国罪不成立,还可以其他罪名治他们的罪。可这样一来,就等于在向天下宣布参与刺杀女皇的人不算谋逆。如此一来会给天下百姓带来怎样的影响,诸位知晓吗!”
吴伟业严厉的措辞,让在场的众人一致都陷入了沉思。不可否认他的所言确有一定的道理。众人亦听出了吴伟业对田川次郎那件事依旧耿耿于怀。但在场的众人之中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附和吴伟业的观点。而本想做和事老的朱国桢则在这个时候皱起了他那两簇八字眉毛。虽说在表面上,朱国桢并不像李光先、吴伟业等人那般关心案情。但身兼国会议员与陪审员双重的身份却让他对皇室遇刺一案的了解远比此二人要深得多。此案的公审与其说是在彰显帝国的威严,法律的尊严,不如说是诸方势力的一次利益大角力。
第248节 达共识刺皇案裁断 见女皇萧尚书请辞
朱国桢确切的说并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当然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前明贵族的身份让他一方面对上位者所享有的特权了如指掌,另一方面亦深知人在高位的身不由己。因此无论是李光先主张的司法公正,还是吴伟业坚持的帝王威严,在朱国桢眼中部只是些华而不实的遮羞布罢了。所谓公证的律法一但失击维系它的权利则与一张废纸没有两样。同样的,帝王再怎么伟大、再怎么英明、再怎么善战,也终究不过是个凡人而己。没有在其身旁辅佐的臣下,没有与之合作的势力,身处庙堂的帝王与蜗居市井的平民也没多少差别。
然而明白这一点的人却并不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朱国桢那样有机会切身体会佐权利阶级的特权遇无奈。如果可能的话,他本人更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书香门第。这样至少他现在能像李光先与吴伟业那样有自己所坚持的信仰。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己无济于事了。了解真相的人是绝对不会再去相信那些镜花水月的东西。朱国桢所能做的事也不过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己。
皇夫贤亲王的突然身亡让中华帝国的局势在刹那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杨氏一族的衰落,陈氏一族的崛起在外人看来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但身处权利漩涡之中的人却都知道事情远没有普通人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杨氏一族即不会轻易交出权利,陈氏一族也非高枕无忧。派系之间的争斗似乎一触即发。作为岭南一系财阀中第三势力的郑氏家族又因刺皇一案倍受质疑。过去的一年对于帝都南京来说无疑是山雨欲来的一年,无数双眼睛无时无刻地紧盯着皇宫大内窥风而动。然而一些人所期待的风舌变换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女皇以极其低调的态度处理了郑家,也向世人表明了其在刺皇案上的对内态度。有了女皇的表态,内阁、国会自然也跟着明了各自的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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