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四抓爪:“……”
“每日要被喂三顿药,每月才可歇息一日。”
楚四额间一跳:“你怎知这些!”
顾舟寒转过身去,轮椅之上单条条的上半身挺直如翠竹,并未回复他的话,觑了眼楚四面上熟悉的疤痕继续言道:“你现在还每月尾骨刺痛,极重之时四肢百节走痛,气血不通,脉络肿胀,生不如死。”
一条条的,全中!
楚四恍然:“你是郝云谷的人?可郝云谷已被灭门,你……”
“楚四,下去。”
一道女声蓦然打断了楚四即将说出口的话。
喻戚踏着云霏妆花缎锦鞋,纤细窈窕的身影拢在雨后初晨的霞光下,整个人犹如携云带虹下凡的仙人。
楚四略有不甘,但闻言回道:“是,主子。”
“殿下万安!”
楚四走得急,还没瞧见方才冷冰冰的这人变得极快,阴鹜的沉暗琥珀眸划过几许流光,顾舟寒面上的不耐同样消失殆尽。
楚四已经离开,空气里弥漫着桂树混杂泥土的气息,喻戚看着少年左脸红起的印痕,皱眉侧头问道:“楚四对你动手了?”
意识到楚四就是一早出现在他床前的男子,顾舟寒点点头。
许是不想让喻戚记下他在楚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顾舟寒揉揉略微发痛的脸侧添了一句:“他也误着了属下的药。”
“当真?只是不知道你那药对他可有几分用,他那身子奇特着呢。”
“殿下这次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过来随便瞧瞧。”
喻戚落坐,看着收拾齐整的案几和顾舟寒轮椅上的古册,转而奇道:“你这是要出门?”
顾舟寒见腿上要还的《淞耘药集》,拾起往案几里头推了推,微咳后移开目光:“属下不出门。”
“那便好,本宫还怕耽误了你的事。”
喻戚拍拍胸口,唏嘘几声。
“殿下今日不用陪着上朝?”
“不用。”喻戚回答得快活,轻车熟路的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坐下:“陛下身子日益康健,本宫不必上朝了。”
“可这是陛下第一次上朝,陛下也不陪着么?”
“陛下有丞相也在朝上,已经不需要本宫去那边坐着了,陛下今日也能控住。”喻戚拖着脸,贝齿的砾灿练,亮的晃眼看着顾舟寒笑道:“再说你不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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