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他还有什么第一次……
“你第一次见师父啊!”
女人一身紫绡翠纹裙,此刻素手绕着紫绡衣袖,这话说得理所应当。
忘记辩驳楚四才不是他的师父,顾舟寒心口扑通一下,宛若沸水起了一个水泡,随即无数的泡儿漂浮而上,烫的他鼓着腮不知如何作答。
他同陛下如何相比。
陛下一国之君,千金之体,所处理的事皆是国家大事;而他来自乡野,一朝被贵人看中才得以摆脱过往,但现下长公主殿下不仅为他寻了师傅,还在第一日上门探望他。
见顾舟寒不语,喻戚以为他不喜楚四的作风,认真解释道:“你不愿意认楚四为师也可以,本宫选了他只是因为他皮糙肉厚,耐得住你练。”
言罢窗外传来一声叫苦:“主子居然如此看属下,属下心痛不已。”
那是楚四的声音。
喻戚白眼差点翻了出来:“你再走远点,不让今晚没你好果子吃。”
等人似乎真的走了,喻戚回头继续叹解:“这事突然,本宫看你昨日身手不凡,想必是有童子功在身,本宫便多此一举为你安排了这一遭;你别看楚四他行为乖张,但的确有几分真本事,你跟着他学能学到不少东西。”
顾舟寒侧过头去,消极抵抗。
他知道楚四有几分的本事,毕竟能在郝云谷当了几年的药人还不死,甚至还好几次险些逃离郝云谷的人,必有他的果然之处。
顾舟寒脸上的红痕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消逝而去,白瓷面容看上去比上辈子听话许多;许是年纪大了,愈发喜欢听话的少年人,她也乐意去哄着人。
于是喻戚挑起好看的桃花眼:“而且你不用拜师,就当挚友相互学习即可,这样的话你能答应么?”
顾舟寒又不作声。
他本就不会忤逆了殿下的意思,莫说殿下让他学习武艺,就是废去他满身筋骨也有何不可;可殿下说好会亲自教他剑术的……
顾舟寒的沉默唤起喻戚本宫的心悸,干笑一声后喻戚靠近过去:“那你说说,你为何不开心?”
“属下没有不开心。”顾舟寒再次移开目光。
喻戚挑眉,强硬地同顾舟寒对上视线:“你就是不开心!你掌心都快被指甲戳破了。”
顾舟寒这才松开了手:“殿下说过殿下是鄞都剑术,骑御最好的女子。”
“对啊。”喻戚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选择应和下来:“本宫是说过这样的话,还是昨天刚刚说过的话。”
“那殿下昨日刚刚说得话,今日就忘了一半么?”
喻戚只觉冤枉:“本宫忘了什么?马术,剑术乃至射艺,本宫的确是鄞女儿家里头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