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岑闲呼吸急促,眼眶通红。
“对……对不住……”此时脑袋不清不楚的朔望以为他在生气,低声道歉,“我不是……咳咳咳……不是故意没走……”
“你别……别生气……”
“别说话。”岑闲冷声道。
朔望张了张嘴,听话地配合了,一言不发跟着岑闲走。
岑闲把朔望拖出棠河,往高处走。
朔望伤得极重,跳下山崖时他蛮不讲理地把岑闲护在怀里面,高处下落时的冲力全压在了他身上。
山路难走,朔望艰难地跟着岑闲走了几步,将卡在嗓子眼的淤血又咽下去,低声叫:“指挥使……”
自从上次分别,他对岑闲的称呼就变成了「指挥使」,一如当初他们再遇之时。
他叫了一声,又想不起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茫然地想了好一会儿,又把嘴给闭上了。
而后朔望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岑闲把他背起来了。
山路泥泞难走,岑闲背着他走得吃力,朔望凝神看了一会儿绕在自己旁边那一缕被水浸透的黑发,看见里面搀了一根显眼的银丝。
“指挥使才……”朔望吃力地看了一会儿,磕磕绊绊说,“才二十有六,怎么…都有白头发了……”
“被你气的,”岑闲的声音响起来,“别动,别说话,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指挥使话说得又冷又狠,跟与仇敌骂战似的,眼睛却是红的。
朔望低低笑了一下,有些开心:“扔吧……”
荒山野岭,黑夜降临……岑闲带着一个伤重的人,身后又有随时可能赶上来的追兵,怎么走得出去,但扔了他就大不一样了。
岑闲伤不重,只是有零星的小伤,以他的能力,即便没有内力,在这林木深深的地方躲开追兵也是绰绰有余了。
岑闲被朔望的话噎了一瞬,眼眶被逼得更红,正想出声把这混不吝给骂一顿,肩头忽然一重,朔望歪着脑袋,靠在了他颈间。
“阿朔?”
“阿朔!!”
无人应答,他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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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智逃出那群死士的手掌心,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北大营在堂庭山周围的驻军处。
今儿个守在驻军处的是安国征,一见到狼狈的尚智,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暴跳如雷,立刻赶着在驻军处的人马拿着火把沿着棠河往上寻人。
而那群由魏长乐派过来的死士,也正在沿着棠河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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