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修缮祭台不过是个噱头。
大部锦衣卫已经随着副使张久成互送小皇帝回上京, 他带的人形单影只落下,万丈高崖的堂庭山不就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锦衣卫与黑衣死士实力悬殊, 很快就被拉开一道口子。岑闲拔剑格挡斩过来的长刀,手腕被震得一痛,眼中闪过寒芒。
他的内力被江浸月以针封住, 现今空有招式,几下就被人断了剑!
断剑翻转插进石里。
“指挥使!!”有锦衣卫惊惧大喊。
长刀挥至眼前, 在岑闲看来,这把刀并不算快,在有内力时他可以轻易地闪避并予以回击, 把这人揍得连亲娘都不认识。
可如今指挥使空有壳子,无法运气,根本躲不过去,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被人揽进怀里, 刀剑入肉削骨的声音在他耳边轰然炸开!
抱着他的人闷哼一声, 斗笠滚落。
“朔、望”
指挥使的声音是颤抖的, 还没有落下,身前人就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往最近的锦衣卫那,而后横刀一抬,死死架住了几把剑!
兵刃相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朔望压住指尖的颤抖,手腕翻转震开那些剑,而后当机立断往下一斩,凶悍狠厉地取了身前死士的性命!
锦衣卫左支右绌,渐渐力不从心,那些死士却越来越多,朝着岑闲过来,一招一式都是取人命的杀招,岑闲闪身避过一道剑风,对身边尚智道:“他们目的是我,汝愚,逃出去找人!”
尚智:“可是!”
岑闲一把将他推走:“没有可是!”
身后万丈深渊,长风猎猎吹过岑闲的长袍,他往后一看。
堂庭山下是棠河,河深水缓,跳下去,他不一定会死。
他倒退几步,目光一抬,在刀光剑影中和朔望的目光对上了。几乎是对上的那一瞬,朔望神情一变,踩着死士的剑,近乎疯狂地朝他掠了过来!
死士的剑落了个空,只来得及斩断朔望鬓角的发丝,而后一群人呆愣了一下,震惊地看着朔望带着岑闲纵身跳下山崖!
彼时已近傍晚,悬崖峭壁上木石森森,丝毫不见人影。
“这下怎么办?如何与主子交代?”有人问。
为首的黑衣死士将剑从地上拔出,道:“下去搜,活则格杀,死则埋尸。”
底下的棠河,水面浮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浓重血色。
朔望口鼻呛进了水,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一般,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共生蛊的遗毒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发作,他连在水中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紧接着有人托住他的腰,“哗啦”一声将他带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涌进朔望的肺腑,朔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呛出的血滴在手上,他垂首奋力看了一下,模糊不清的手掌上有着几个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