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皱了皱眉。
这一点他倒是不知道……
墙外的吴恙听得可谓十分意外。
他意外的并非是这件旧事的诸多误会与曲折内情,而是……祖父行事向来不屑解释,对错是非从不多言,此时对着镇国公倒是很不一样。
许明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且觉得是个好迹象。
不可否认,她家祖父激怒人的确是很有一套,但定南王此时选择说出这些旧时内情,倒未必就全是因为被激怒——
真是气极了,大可起身离开,何必还坐着继续受这份气?
所以,她估摸着定南王之所以说这些,大约是抱着将昔年误会解开的意思……
而解开误会归解开误会,这位吴老爷子嘴上也是十分地不饶人,紧接着又冷笑着说道:“要怪也只能怪你许家的儿郎太过儿女情长,这才会一蹶不振,而我吴家儿女个个心怀大局,皆是将族中正事摆在了头位的!”
“……”吴恙听得微微叹了口气。
由此可见之所以如此合不来,倒也不能全怪一个人……
——他从来不知,自家祖父竟也有如此嘴欠的一面。
“是,你吴家重大局,一心装着正事!我许家人只知儿女情长!不配与你吴家做亲家!”镇国公重重冷笑了一声:“既如此,那你那孙子——不,你那金贵的外孙,也就不必再想着娶我许家的姑娘了!”
“你……”定南王的语气显然弱了下来:“你莫要胡搅蛮缠,混为一谈!”
“呵,我许家可断不敢高攀贵府——”
“……”吴恙听得兀自心惊胆战,他实在是没想到这把火竟会烧到自己身上来。
突然就有些后悔促成这场见面了……
“气话,气话……”许明意安慰道:“当不得真。”
祖父这是存心拿亲事来拿捏定南王呢……
许明意又听了一会儿,直到有大力拉开椅子的声音响起,显然是自家祖父起了身,她忙也立即跟着站起身来。
却因动作太急,额头撞到了少年的下颌。
吴恙忙去查看她的额头:“可撞疼了?”
“不疼。”许明意顾不上去在意,匆匆拿下他的手,抄着长廊快步回了后堂而去。
二人前脚刚踏进堂中,便听得茶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的声响。
“你这祖父是个脑子有病的,且病得厉害,甭管什么药,回头都赶紧给他上上!”镇国公一见吴恙,便沉声讲道。
老人显然是在气头上,吴恙下意识地点头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