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鹭眼睫低垂,轻轻摇头:“儿时遭罪比这个厉害多了,我那大伯母还曾经用结结实实的木棒往我身上招呼过,大冬天两棍子下去衣服都破了,还流着血就被她往冷水里面按,慢慢的就不觉得疼了。”说到这里,郑淮鹭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嗓音低低的,“所以我早让锻炼出来了,舒哥打得不重,你如果觉得不解气,可以再抽狠点儿,我受得了。”
舒行:“……”
舒行打的这几下,每次心都要跟着抽疼,现在再听郑淮鹭这么说,明知这兔崽子有卖惨的嫌疑,就可劲儿往他心窝里捅,虽脸色森寒,但嘴角却可疑地抽|搐,因为哪怕真的卖惨,十有八九是真的,直到现在,郑淮鹭脚踝有一圈浅淡的印子,结痂后没去掉,所以留到如今,可以想象当年定然深可见骨。
“舒哥。”郑淮鹭抬头看他:“你还打吗?”
“滚!”舒行将皮带扔他怀里,转身上楼。
郑淮鹭三两下挣脱掉绑手的领带,眼巴巴跟在后面。
直到此刻,郑淮鹭才有一种真实感:那就是舒哥很在意他,否则早就跑去医院照顾苏决了。
舒行出了一身的汗,想洗个澡,刚要关浴室的门就被一只手抵住,郑淮鹭骨子里都刻着“不怕死”,丝毫不担心把手夹了。
“滚出去!”舒行没好气。
“舒哥,我错了。”郑淮鹭属于尝到甜点就能往脸上爬的,尤其在舒行面前,“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妥,主要苏决耍心机,又跟你从高中认识,我就被嫉妒蒙住了心,舒哥,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我明白没有正常人会这么做,谢谢舒哥教我,我回头就去医院看望苏决,跟他道歉,舒哥你看可以吗?”
舒行:“……”
开玩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如今只要能让舒行消气,郑淮鹭可以表演一个“铁锅炖自己”。
对郑淮鹭而言,见风使舵已经是基础本能,不过是说句“对不起”,怎么说不是说?他不会放在心上。
舒行比不过郑淮鹭这般没皮没脸,被他连哄带骗,手一松,这人就跟泥鳅一样滑了进去。
也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但舒行气不顺:“一会儿别碰我!”
“好的。”郑淮鹭应得乖巧:“我就给舒哥搓背。”
话虽如此……
浴室内水汽蒸腾,郑淮鹭皮肤白,衬得身上那几条皮带印子越发触目惊心,有一处已经开始发青发紫,只一眼,舒行就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