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后悔之意在愤怒消散后,成吨成吨地溢出。
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舒哥?”郑淮鹭稍微转动身体避开舒行的视线,“你先泡浴缸里。”
舒行上前,抬手摸摸明显肿|胀的地方:“疼吗?”
“不疼。”郑淮鹭眼底是细密的光点,这句话不是为了让舒行心软刻意说的,而是发自肺腑,按照脾性,他该是抓紧时间让舒行心疼,可舒行真的懊恼起来,他又开始舍不得,的确不疼,心伤愈合,身自洒脱。
两人泡了个“鸳鸯浴”,出来后郑淮鹭就系了一件浴袍,舒行则去找药,家里有消肿消炎的药膏,涂在伤口上冰冰凉凉,舒行之前抽得多得劲儿,现在下手就有多轻,时不时还要吹两下。
“不疼,舒哥。”郑淮鹭笑道。
“少说两句吧你。”
涂抹到一半,郑淮鹭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就倒扣住,舒行立刻看过来,说:“接,外放。”
“舒哥……”
“听不懂我说话?”
郑淮鹭连连点头,接通,外放。
“老大,那人没啥事,哥几个都没下死手,XX医院三楼,还守着吗?”
“不用守着了,你们出去聚聚,放肆折腾,钱我报销。”郑淮鹭说。
“谢谢老大!”
郑淮鹭笑道:“该是谢谢你们大嫂。”
那边从善如流:“谢谢大嫂!”
“Pia!”舒行脸颊微红,给郑淮鹭腿上来了一巴掌。
上完药,舒行开始换衣服,边换边说:“一起,别忘了你怎么跟我说的,去跟苏决道歉。”
郑淮鹭站起身,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好啊。”
舒行真害怕这人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然而没有,郑淮鹭一路上都很平静,舒行说要买水果他就带着去买,完事路过一家花店,还“体贴”地买了捧香槟色的玫瑰,同舒行说:“挺香的,苏先生应该会喜欢。”
舒行:“……”他就觉得如果郑淮鹭闹个天翻地覆苏决可能还会高兴点儿,偏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样子,分明是过去点火的。
医院三楼,舒行问了个护士,很快找到苏决所在的病房。
郑淮鹭的手下会办事,给的单人间,就是病房里不止苏决,还有一位,瞧着二十四五,挺白净的一个男生,正舀着粥往苏决嘴边送,苏决则看向窗外,徒留一个冷峻的侧脸。
“苏决。”舒行轻声。
苏决第一时间看过来,眼底的光彩让郑淮鹭很想将手中的花砸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