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不是故意的。”向羽书正好拎着药箱送进来,劈头就听见了这句话,吓得腿软,“咱当时不是被追杀么,我就给忘了……”
他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螃蟹一般横着从聂云汉面前挪到榻边,生怕被对方一把抓过去揍上一顿。
聂云汉目光顺着向羽书瞥到了卓应闲身上,正好看见戴雁声把他背上的创口清理出来,斜斜一道长长的刀痕,从右肩划向左侧腰,皮肉都向外翻着,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颗心像被放在钉板上反复碾压,疼得无以复加。
可在人前,他不能失态,只能堪堪忍着,哑声问:“还不说是什么?”
向羽书和左横秋异口同声道:“是金红砂!”
“金红砂?”聂云汉低声重复道,也是满心疑惑,“这是什么?”
向羽书意外:“汉哥你也不知道么?”
聂云汉捏了捏眉心:“隐约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是做什么的了。”
“金红砂是一种珍稀矿产,一般冶炼了之后用来制作礼器,这玩意儿整个大曜的储存量都很少,最集中的便在五陵渡周围这几座山上。”凌青壁解释道,“是官府明确禁止民间私自开采的矿物之一,矿主身份只有我们知道,这也难怪哈沁非要盯着待宵孔雀不放。”
卓应闲趴在榻上,戴雁声正帮他缝合背上的伤口,疼是真的疼,比受伤的时候还疼,他咬牙忍着,一声没吭,生怕聂云汉担心。
这会儿他微微抬眼去看对方,见那人听了凌青壁的话之后,眼中有一抹精光转瞬即逝。
聂云汉余光一直关注着卓应闲,发现他在看自己,连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回头对凌青壁道:“多谢,之后我们会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现在你想怎么样?去截住那条船吗?”凌青壁看着他问,“我这就派人去找三弟。”
聂云汉疑惑地反问:“待宵孔雀才是有危险的那个吧,你用不用这么关心我们?”
凌青壁干巴巴地笑了笑:“呵呵,别客气。”
“我建议你去审一审段展眉和时雨,看看他们到底安排了什么后手。”聂云汉道,“因为苗笙之死,段展眉有点疯,这笔账他不仅算上我,可能连哈沁也算进去了,而他本来就想打你们的主意,我看这后手一定不会温柔,你们还是多加小心。”
“……”凌青壁突然一脸疑惑,“哎,怎么闹我们身上来了?不是你们的事儿吗?”
聂云汉坏笑道:“你以为呢,我们只是过客,真正有利害关系的就是你们啊。”
凌青壁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难怪大哥不让我们跟独峪人打交道,莫非他早就看透了一切?啧,三弟真是……”
这会儿凌青壁手下打了个招呼进来,拿了一个卷轴道:“这是从那个叫时雨的房中搜出来的,除了此物外,倒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