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看他一眼,摸了摸手臂上的纱布,说:“再往南去,就是他们的驻扎地,他们到底有多少兵我尚且不知道,更何况外面都是山岭,很容易被埋伏。”
陈宣给他倒茶,递过去,说:“可是他们只剩下几百人,根本用不了那么久就能击杀。”
路千棠接了过来,笑说:“别急,他们跑不了。”
陈宣嗯了声,又说:“听说他们的军需粮草都让烧干净了,是什么人干的?你知道吗?”
路千棠又只是一笑,说了别的话题:“你说,他们粮草都没了,要是还不撤兵,说明什么?”
陈宣愣了愣,说:“那就是有人给他们送东西——你之前不就怀疑这个,有头绪了吗?”
路千棠歪倒在一边,说:“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陈宣又走近了些,低声说:“宫里出事了,你都知道了吧?”
路千棠点点头。
陈宣又说:“我记得这位陛下是很介意楚王的存在的,怎么会传位给楚王?难道人死前真会有什么幡然醒悟……”
路千棠忍不住笑道:“你管他呢,圣旨都下了,还能有假?”
陈宣低叹一声:“那自然不会有假,只是觉得十分奇怪——毕竟那位陛下的心眼可不算大。”
路千棠还是笑,眼神有些晦暗难明,半晌又突然叫他,说:“你记得让人帮我给瑾王殿下捎口信,说这边都在掌控之中,不用担心。”
陈宣应了声,又问:“受伤的事要说吗?殿下一定会问的。”
路千棠跟他笑了一下,说:“告诉他吧,无妨。”
*
果然如同路千棠猜测的那样,这些通羌人让人断了后路竟然还不撤退,仍旧派兵来城门口叫阵。
两边又来来回回打了几天,这些通羌人终于发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支铁骑,难缠得要命,每次都挑关键时候来捣乱,逼得他们只能一次次撤退。
而城里的人又像是纯粹为了戏耍他们一般,每次都可以乘胜追击的时候撤兵,把人搞得一肚子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