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五个儿子惨叫,双眼通红,怎么都想不到就为了这么点小事,竟然要付出这么重大的代价。
几个士卒上来,拖了五个儿子,当堂行刑罚。大堂之内很快充满了噼里啪啦的木板打击身体声,以及惨叫声。
“余御史果然明察秋毫。”徐文长微笑着道,心里已经对余阿九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勾画出了余阿九的性格。“狡猾,聪明,按照法律做事,睚眦必报。”老妇人撑死了就是碰瓷讹诈,竟然扯上了殴打朝廷官员的大罪。但徐文长很高兴余阿九有这些性格,只要是按照法律做事,他有什么好怕的?顶多罚俸而已,谁在乎那一点点银子。回头笑眯眯的任由余阿九处罚他,然后摆酒,送上厚礼赔罪,毫无风险的就度过危机了。
余阿九瞅了一眼徐文长,道:“本官还没说完。”徐文长一怔,还有什么?
余阿九拍桌子:“按照讹诈罪,判罚案件金额的百倍赔偿受害人,你开口讹诈百两,那就要赔偿一万两。”
大堂中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余阿九,这是要那老妇人赔偿一万两给你?亏你也敢开口要一万两!好些人愣了半天之后,发疯的从怀里掏出书本,还真有这条赔偿!
那老妇人瞪圆了眼睛,大声的吼:“官逼民反啊!”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某个衙役恶狠狠的看着她:“再敢咆哮公堂,就治你的重罪!”转头谄媚的笑着看余阿九。
余阿九很是不满,谁有空等下次咆哮公堂?“来人,把咆哮公堂的家伙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老妇人的惨叫声中,徐文长小心的提醒:“只怕她赔不出钱。”别说那妇人一家了,全天下都没几个人赔得出一万两银子。看那老妇人一家的衣着,一百两银子都掏不出。明知道拿不到的银子,何必死死的抠法律条文呢,显得贪婪又愚蠢,吃相难看。
“赔不出?”余阿九一点都不担心。“赔不出就去苦役啊,大越有经济法案的,没钱陪就苦役赚银子赔,什么时候赔清了银子,什么时候就能从苦役营中出来。顺便提醒一句,赔钱苦役和犯罪苦役没关系,分开算,她要先把十三年刑罚坐完了,才能重新计算赔钱苦役。”
一群围观百姓怜悯的盯着那老妇人,这是要一辈子都待在苦役营中了,看她的年纪和身子骨,只怕刑罚苦役的零头都没坐完,就要死在里面了。好些百姓脸上露出了不忿和叹息,虽然刁蛮诬告和碰瓷惹人烦,但是直接判了重罪,甚至性命都丢在了大牢之中,却又有些过了。
“她一把年纪了,若是死在里头……”徐文长也提醒着,为什么老流氓特别的多,纵横街头无人敢惹?一把年纪骨头也脆了,碰一下就骨折,打一下就嗝屁,坐牢什么都干不了,说不定就死在了里头,家属立马到各地闹事,告御状登闻鼓那是百分之一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