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好,只学人家放浪的皮毛,却偏离重心。她即便是要狎玩戏弄,也该投入他的怀抱方能无忧。
却偏偏舍近求远,去外面物色那些轻贱的土芥刍狗……
每每回忆起这些,李玄愆便觉胸腔妒火横蹿!恨不得一把将她给揪过来,按在怀里好好问问到底养了那些面首欲做何?
不过再往下想,又难免想到临别之际,她眼中噙着莹然水雾望向他。一时间便压下之前所有怒火,只余悲恸。
李玄愆咽下往日涩苦,喉头微微滚动。他撂下茶杯起身走至温梓童身旁,目光却并不看向她,只随意的落在前方书山上:“可还满意?”
“满……满意。”同样的答案,同样的吞吐。只是先前回答时她是觉得罚轻了,这次回答却又觉得量刑太重了。不过不能否认,她心下莫名爽快!
李玄愆嘴角淡出笑意。可另一旁的温正德,却不敢笃定先前四皇子那话问的是女儿,还是他。有道是礼多人不怪,于是他也作了回答:“谢四殿下为小女作主,讨还公道。”
李玄愆瞥他一眼,那丝笑意更甚,随后微微点头。心中道这老东西总算开了点窍,知道疼惜自己女儿了。
其实这点罚抄算不上什么,虽也能震慑连家,但他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此。
连今瑶此人胆大泼天,上辈子他能威慑住文武百官,包括已为国相的连平,却没威慑住此女。她竟敢选他人在京中时,戕害众所周知他护定了的温梓童。
故而这辈子,他不会再给她机会坐拥权势。这女人一但手中握权,便连她父亲的话也不会听。
那么首要的,便是让她嫁不成李桓,当不成未来的太子妃。
其实原本李玄愆动摇过。在放平安灯那晚,他曾想着只要温梓童这辈子不去趟这浑水,夹在李桓与连今瑶之间,那连今瑶这辈子便不会嫉恨她。
可结果却是,连今瑶依然对她下了手。
如此可证,女子间的嫉恨有时未必全因着男人。
既如此,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连今瑶嫁入皇家的机会。上辈子只是个侧妃尚能翻云覆雨至此,这辈子若让她做了正妃那还了得?
而贤妃为李桓选妃心切,这几个月便会定下来。只要这段时间连今瑶被困在惎悔斋誊抄经书,贤妃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人,断不会选她作儿媳。
这般想着,李玄愆侧垂下头,睨着温梓童,双眸中尽是遮掩不住的脉脉柔情。
此生,明里暗里,他都会护定了她。任谁也不能再欺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