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童僵僵的立在原地,许久不敢动一下。
她能感觉到身边投来的炙烈目光,这令她拘谨束厄。同时她也万般的不解,李玄愆对她到底是何意思?
若说他现下就对她动了情,她是一万个不敢信!上辈子好歹相识了数年,一次次面见接触下动情也不足为奇,可这辈子才见过一回面,她有这么大的魅力一次就给人勾了魂儿去?
何况对方并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白丁俗客,而是李玄愆!
这……似乎不太可能。
否定了这个猜想,温梓童越发迷惑起来。
待平阳侯父女过目后,何公公便带着人又将经书抬去惎悔斋了。等着前来宠幸它们的连家千金。
平阳侯父女也随即辞出。温梓童直到离开便殿,没敢再抬一下头,更是没有再与李玄愆撞过眼神。
父女二人乘着马车出宫,路上平阳侯额蹙眼耷,一脸愁山闷海,时不时看上女儿一眼。可温梓童却浑然不觉的靠在软壁上阖眼假寐,这不禁令平阳侯越发的心烦意冗!
他终是沉不住气,瓮声瓮气的开口申斥:“童儿,适才在御前,你为何胆敢公然忤逆为父之意?”
温梓童缓缓睁开双眼,这一路上她已是酝酿好了一套说辞,此时便心平气和,娓娓不倦的道来。
“父亲,您是不想温连两家因这次的事结下仇怨,可难道您就不怕开罪了四皇子?”她先抛出个开头来,观察了下父亲脸色,果真见他有些惶惶。
是心里更加的有底儿,接着说道:“四皇子跟咱们平阳侯府不占亲不带故,怎么会无端替女儿出头?显然只是想拿此事作文章,打压连尚书!那么咱们平阳侯府夹在中间,便成了两方博弈的棋子,棋子怎能站队?站队哪方都等于是将对方得罪的死死的!”
纵是温正德再端着严父架子,可也得承认女儿分析的头头是道。望着女儿,他眉间蹙得又深了一分,意识到这些年来他对女儿疏于关怀了,以至于女儿心性成长的这么快,他这个当爹的却丝毫无察觉,还当她是那个小丫头。
随后他叹一声,难得在女儿面前放下架子,道了句无奈:“那又能如何?连平他就差点明了告诉你爹我:若不帮他善了此事,他便要断了丹儿的仕途!”
温梓童险些失笑出声。她爹这梦做得也太远了些,就温丹……还断送仕途?呵呵,那还真不需劳连尚书的驾。
不过她知道父亲有多看重那个笨儿子,此时也不想因这些争执,便不去触其逆鳞,只顺道着:“父亲说的是,您是得服这个软儿。可是女儿不需要,女儿可以与您唱这个双簧,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您站连尚书的队,女儿站四皇子的队,两边都有咱们的人,便两边谁都不得罪!”
听完女儿的话,又低头细细思忖一番,平阳侯眉间的愁云渐渐散去,最后忽地面上重拾春风,大笑着伸手指向女儿,惊喜道:“有道理!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