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娘的回答,全部都是根据赵令妧的信息来填补。
她自己主动说的,只有她确实见过那玉佩这一条。
“她见过玉佩,那么就证明,对方最少来过甜水巷,并且同孙九娘有接触,”赵令妧缓缓道,“对方若不是租客,也是过来寻租之人,总是在十一月初那几日,她一定在甜水巷。”
若这玉佩来头有异,楚小郎君不会匆匆忙忙还给郑欣年,而孙九娘肯定也知道那玉佩对于那人有多重要,必是已经归还。
赵令妧猜想,大抵因为对方对那玉佩很是郑重,以至于不小心弄丢玉佩的孙九娘越发小心谨慎,以至于赵令妧问到面前,她冒着极大的风险一力承担。
赵令妧垂下眼眸:“我问得问题很紧密,她没有那么多时候思考,所以她的话,大抵也不全是假的。”
赵令妧长叹一声。
“为何要发生这一切呢?”这么多年,她无数次的疑问,无数次的惋惜,也无数次的心痛。
为何要在自己戛玉锵金,霞姿月韵的儿子身上,发生这样的事。
但每一次疑问,最终都只有一个回答。
既然已经发生,只能尽力挽回。
若是对方过得好,也确实拥有美满幸福的家庭,那么赵令妧便会隐藏在幕后,给与对方最大的补偿,绝不会打扰对方生活,若对方过得不好……
赵令妧抬起头,看到了一处杂院。
杂院里有两栋楼,一处临街,共有两层,屋舍崭新而干净,另一处显得有些陈旧,但房顶刚被补过,走廊里还放了一株龟背竹,在这寒冷冬日里显露出几分绿意。
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一个穿着水红袄子,头上戴着绣球绢花的小姑娘,正笑嘻嘻从一处房门出来,跑着往楼下来。
她脸蛋圆滚滚,上面还染着红晕,比春日的花儿还要可爱美丽。
赵令妧想:若对方过得不好,她与儿子,定会用一生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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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妧看了那小姑娘片刻,缓缓平复情绪,才对李思静道:“团团原住这里。”
李思静也瞧见了沈如意,便笑道:“是听说她同沈娘子住甜水巷,想来这里便是九娘子所拥有的租屋。
赵令妧点头,安静看了一会儿沈如意,满心的愤懑和无奈竟迅速平静下来。
她看着沈如意从台阶上蹦下来,直接扑到李丽颜怀中,然后笑着同她比划:“我娘炖了肉,做了馍饼,可香可香了。”
李丽颜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嘞,谢谢团团迎接我。”
沈如意红了脸,把头埋进她肩膀里,然后才小声说:“不能随便亲我,我是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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