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遭逢磨难,但脸上依旧带笑的李丽颜一下便大笑出声。
“好好好,丽婶婶以后注意便是。”
娘俩说说笑笑上了楼,都没注意隐藏在门口暗中瞧看的主仆两人。
赵令妧等她们回了家,自也从巷子出来,不打算再继续走下去。
她同李思静上了马车,然后才道:“派人暗中查,看甜水巷是否有孙九娘说过的那户人家。”
“若是惊动巡检司,就告知他们是我明懿要寻人。”
如今御内风雨飘摇,官家重病,朝臣藩王眼看皆是皇宫大内,倒是没有人关心她一个老太婆。
这是最好的,最适合的时机。
赵令妧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次,能寻到人。”
这个人他们已经寻了八年,从发生那一日开始,一直搜寻到今日,这八年来她找了无数借口,借了无数事端,就是为了寻到当年一样到过白纸坊的那名女子。
只要寻到人,那么无论对方要他们如何“赎罪”,他们都甘之如饴。
李思静微顿:“晋王如今忙于内政,开封府暂由靖王主持,他不是个好相与的。”
说起靖王赵衸,汴京之中,人人闻风丧胆。
靖王是官家之幼弟,是大行皇帝同辽歌姬所生混血,他诞生之日,母便血崩而亡,一直由太淑妃代为抚养。
彼时太淑妃膝下已有皇三子,对他不过只是冷而待之,因此这位靖王殿下少时过得很不如意。
以至于他性格乖戾,不喜束缚,十分肆意妄为。
然官家最是个平易近人性子,对这个弟弟十分容忍,甚至怜悯他少时不幸,又因其他兄弟皆早亡,对他更是体贴有加。
如今这位靖王便执掌左金吾卫,是官家身边的武英近臣。
而官家重病,需太子监国,因此被封为晋王的皇长子便只得暂缓开封府一应事务,在官家盘桓之后,由靖王代为主持开封府事务。
赵令妧看似不管朝政,不牵扯朝堂之事,实则对汴京的动向了如指掌。
她对自己的这些侄子们没什么喜恶,但对性格乖戾,从来不会好好说话的赵衸也不那么亲近。
赵令妧顿了顿,道:“他不会管这事,他自己心里有数。”
李思静便不多问,只点头:“是,我这就命人来甜水巷询问。”
赵令妧掀开车帘,看向窗外。
傍晚的汴京依然热闹,熙熙攘攘的汴河大街人声鼎沸,铺席、脚店、正店等生意兴隆,百姓拖家带口,在这汴河大街沿岸觅食。
用过这一日的晚时,回家洗漱睡下,这一日便算太平过去。
明日,便又是新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