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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茹不由得笑出声来,快走几步到了树下,伸开双手,眉眼弯弯道:“胆子真大,从椅子上掉下来怎么办?”

“旁边的谷昉不是看着吗?”傅寄舟笑着回了一句,看了一眼温茹,又看了一眼手上的花枝剪,果断向着另一边的空地将那花枝剪扔了,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惹了尘土,笑盈盈地朝着温茹的怀抱俯下身去,顺从地让温茹将他抱下来。

好乖顺地被抱,眉眼温柔中又带着清甜,温茹觉得自己被治愈了,等傅寄舟站稳,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看他额角有汗,她又伸手问谷昉要了个帕子,轻轻地帮他擦汗。一边擦汗,一边揶揄地从他发间拈出一片枯叶,笑道:“这般不怕危险也不怕脏,是不是太无聊了些?”

她出炜京的时候,原是打算去许洲时也将傅寄舟带着的,届时,装作富家小姐少爷一般携手同游,刚好能少惹人生疑。但是听了傅菱的往事,想到第一日进这个院子时看到的那副周氏莹莹生光的画像,鲜妍的生命就那般草率而惨烈地戛然而止,她忍不住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意外,每时每刻每地都有,但它发生的概率只有百万、千万、上亿分之一,人们大可不必因为意外而战战兢兢地生活。但是,当一件令人心惊的意外就发生在自己生活圈子里的时候,油然而生的惊惶怕是需要累日、累月、累年才能逐渐消散。

所以,这次她去许洲不想带着傅寄舟去了,但她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说。这一趟,为了不耽误一来一回的功夫,她很可能及冠日那天才会赶回来,唯留他和谷昉他们待在对他并不友好的傅家,他会不会难过?

说辞想不出,但行动上自顾自地将补偿给出去了。她一点儿没有急着走,而是说外头太阳会越来越大,她想和傅寄舟在屋子里待着。

进了屋里,温茹挑了个窗边,不会被太阳晒到的地方坐下,抬手招呼傅寄舟过去,很闲适地,让他给她念话本听。

傅寄舟贴着她坐好,在谷昉拿来的话本里挑了又挑,没有给温茹念那些漏洞百出的粗鄙话本,让温茹怀疑他品位,而是拿了本他觉得有趣的游记,声音清凌地开始念,唇齿间将那些山啊、水啊、云啊、雾啊、桃源人啊念得十分引人入胜。

温茹不由得听进去了,听到有意思的地方,她还抿唇笑了笑:“怎有这般奇怪的地方,我不信。往后有空我要带你亲自去找一找,若是找不到,就罚你这个传谣的小家伙一月不能讲话。”

傅寄舟跟着笑出声来,轻轻推搡她一下:“关我何事,又不是我写的。”

期间,谷昉送来了冰饮和糕点,让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闲适美好了一些。但到底还是要走的,用过午食,温茹催着傅寄舟去午歇,自己则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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