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王牌分析得井井有条,虽然我听见的信息不多,但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那人背后还有人,所以你们跟我合作,才能更有效率地应对那些藏身幕后的人。
路远静静地听着,两手插在裤兜里,疏离地看着对方举起来的双手,云淡风轻地说:彼得先生,如果你这番话在安装窃听器之前说出来,我可能还信三分。结果你在我们查出你的窃听器之后才说出来,你说我们还会不会信?
远东王牌高举着手左右翻了一翻,语音清冷,神态自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你应该也清楚,我可以不主动上门做出这个请求。毕竟你们查出窃听器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我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置身事外,甚至不承认你们也把我没办法。
这确实是事实,他们也只是猜测是他。
但窃听器上可没有刻名字,克格勃也没有专用窃听器。
他要真的抵赖的话,他们毫无证据可以指控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顾念之他们不是英国首相梅姨,可以随心所欲说我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也是,然后悍然驱逐苏联外交官
他们没这本事,在华夏帝国打官司,得讲证据。
路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远东王牌彼得顿了一下,转过身子,看着病床上一脸懵逼的顾念之,淡定地说:可我还是来了,主动上门,负荆请罪,就是希望得到你们的谅解。我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顾小姐身世可怜,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在现代社会,还有人经历过这种惨绝人寰的伤痛,我很心疼
顾念之冷漠脸,被他说得满头黑线。
她有这么可怜?
自己咋不知道?
顾小姐救了我一命,我当然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本来是想暗中帮助她对付那些对她依然心怀不轨的人,但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隐瞒了。
他放下双臂,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掏了出来。
有伪装成钢笔的手枪,鞋底中间暗藏的小型信号发射装置,大衣外套上的纽扣炸弹,甚至连埋在脖颈后方皮下组织的定位仪都给他们看了。
这些都是我们克格勃的常规装备,我把老底都兜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路远垂下眼眸,仔细思考着这件事。
彼得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事实就是,这位克格勃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除非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杀了,否则还是不要跟他撕破脸的好。
再说,以这位克格勃的身份,他们真的能做做到把他弄死而不被人察觉吗?
事到如今,唯一的一条路,好像就是跟他合作了。
当然,做私人看护这件事免谈。
路远想着,目光淡淡投向坐在病床上的顾念之。
顾念之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向那位站在她床前的远东王牌彼得霍绍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