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走进给顾念之准备的那个医疗密室,阖上门,从监控里看着外面的情形。
路近进去之后,路远对顾念之点了点头,那我去开门,让他进来?
劳驾了。顾念之捋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一些。
作为一个刚受了重伤,做过手术的病人,她的样子只是有些苍白,不算很憔悴,但是头发确实有些乱。
路远快步走出顾念之的房间,穿过宽敞的客厅,来到大门背后,拉开了门。
那位远东王牌,现在的副领事彼得彬彬有礼地对路远躬了躬身,路总,想不到您还在这里。我是来看顾律师的,并且向她负荆请罪。
路远心里一震,想这位副领事好快的应对,他们刚刚发现了他的窃听器,他就察觉了,并且马上过来查缺补漏了
他倒要看看他耍什么把戏。
路远淡漠着脸侧开身子,彼得领事说笑了。您是一国外交官,不管做什么都有外交豁免权兜着,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何必这么客气?
不管对敌人还是朋友,他说话一向给人留三分余地,像这样不留情面的说法,还是第一次。
可见他心里有多愤怒和焦急。
但是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远东王牌副领事彼得微微一晒,缓步走了进来,冷峻地说:我会向顾律师说清楚。
如果你的窃听器没有被发现,你会来负荆请罪吗?路远在他后面关上门,冷冷地看着他,深沉的目光里闪过一层杀意。
彼得没有回头,当然看不见路远的目光,不过就算看见,他也不会在意。
他抱歉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顾念之。
她救了他,他却窃听她,还被她发现了,真是怎一个尴尬了得!
来到顾念之住的那间客房,彼得把果篮先放下,拿着那束巨大的蓝色妖姬玫瑰花走到顾念之床边,单膝跪下,直截了当地说:顾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我给你装窃听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的职业习惯使然。
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说过我要一直守着你,到你康复为止。你不让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不放心,所以我给你装了窃听器,只是想时时刻刻知道你的状况是不是安全。
顾念之眼眸沉沉地看着他,冷声说: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的无微不至?
不敢。彼得捧着花送到她面前,眼底流露淡淡的恋慕:从昨天离开你到现在只过了十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钟十三秒,但我已经觉得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