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123页(2 / 2)

温纳特起身欲走,岳骏德伸手把他拦下又按回坐榻上:“急什么!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多亲近亲近,我三日后将启程南下,便不陪你们了,你们玩的尽兴一些,今日所有花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岳骏德推开门,交代了门口的女侍两句,便礼数周全地告辞,他使了个眼色,不知是对我还是对温纳特,我只知他走以后气氛更加诡异尴尬。

温纳特沉静如水,我则如坐针毡。

杜栩(2)

“哗”的一声门被推开,浓妆艳抹的浮香带着一行六个女孩子莺莺燕燕地鱼贯而入。

泽芝馆所有的女孩分为雪、月、花三组,浮香是花组的行首。她今年约莫三十五六岁,姿容姣好,身段风流,有一种饱满成熟的风韵,而眉眼间又有些精明市侩和算计,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她二十八岁那年,在蝉联了泽芝馆十年花魁的桂冠后宣布退隐,她既没有选择嫁人,也没有选择出家,而是选择大隐隐于泽芝馆,当起了教习。妓@女也是需要教习的,她们要学的东西远比外人想象的多得多。今年浮香荣升行首,意味着她组里的女孩生意越好,她自己的业绩也就越好,年终的分红也就越多,大家都开心。一直以来想睡浮香的男人不少,而她也终于到了可以自己做主睡谁或者不睡谁的地位。这个世界上有的男人喜欢情窦初开的少女,也有的喜欢风流倜傥的熟女,前者固然有着隐秘而娇羞的新鲜美感,但后者则以技巧丰富见长,究竟谁带来的欢愉更多,那便是见仁见智了。我只知道,浮香十年花魁的战绩不仅仅是靠美貌得来的。

进来的六个女孩子我都认识——迎春身量高挑,一双勾魂摄魄的细眼,唇边有一粒美人痣,很少有人能从她的眼神下全身而退;稚气未脱,一张小圆脸上有一对甜甜梨涡的是含笑,她总是一副不知愁的模样;不苟言笑的是六月雪,最喜欢满腹经纶的才子,想要搏她一笑,没点真本事不行;鹤望兰皮肤白皙,有着胡人血统,据说她的父亲是一位西境胡商,来长安做生意时,便在泽芝馆和她娘生下了她;罂粟是这一辈的佼佼者,才刚满十七岁,已经是来年花魁的有力竞争者,论才情论容貌论技巧,她在泽芝馆,在长安城,甚至在整个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当然她的花资也要价不菲);凌霄在六人之中年纪最长,生就一副端庄面容与素雅气质,并且这两样特质随着年龄与日俱增,人人俱以为她拥有做行首的派头,殊不知她关起门来在床榻上却狂野得很,因她恰好住在湘虹的望元阁隔壁,在许多个被她吵醒的深夜和凌晨,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总能看见湘虹端坐在书案前整理账目的身影,神情专注,丝毫不为外物所影响。

女孩们微微屈膝,齐刷刷地向着我和温纳特行了半礼,想到平时我与她们都是嘻嘻哈哈没大没小吃在一处玩在一处的,这阵势倒教我有些不习惯,忙直起腰来端正坐好。

浮香也没理会我,只是挨着个给温纳特介绍几个女孩子,按照泽芝馆的规矩,客人若喜欢哪个女孩便留她下来,若是这一拨没有喜欢的,很快还会有下一拨,每六人一组,总能挑到合眼缘的。

温纳特看上去却兴致缺缺,只是指着鹤望兰问了一句:“你胡人的血统是哪里的?”

“不知道,”鹤望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显得有些梦幻,“大约是西境大陆的某个小国吧,我娘说不重要。”

浮香擅于察言观色,见鹤望兰与温纳特俱是华胡混的血统,便有意要让鹤望兰留下,岂料温纳特挥了挥大袖道:“你们下去吧,后续也不必带人进来,乐师也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