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澈站直,理了理衣服道:“我笑这海龙王真是个妙人儿。”
“哦?”士子眉毛一挑,“愿闻其详。”
赢澈向着囚车离去的方向扬扬下巴:“你瞧,他若有心与我大秦为敌,砍了这御史大夫的脑袋派人送回来就行,何必还搞这一套?”
士子两手揣在袖子里,邀赢澈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远离此处臭气,说道:“也许海龙王想让这宗济带个话也未可知。”
赢澈笑道:“何必呢?写封书信还不够么,偏要千里迢迢送个活人回来,你看他痴痴傻傻的样子,怕是什么话也带不到了。”
那士子点点头表示赞同:“那先生觉得这海龙王用意何在呢?”
赢澈道:“杀死敌人是一回事,羞辱敌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看那牌子上写的是‘罪人宗济’,很明显是冲着个人去的,这个海龙王还算头脑清醒,没敢直接向大秦宣战。”
“先生见解独到精辟,令人佩服,”士子对着赢澈一揖,“在下王伟,表字启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赢澈忙一揖还礼:“先生客气。敝姓赢,单名一个澈字。”
王启年微笑着点了点头:“赢先生分析完海龙王如此的用意,为何称他为妙人呢?”
赢澈哈哈笑了,抑制不住兴奋地道:“把臭鱼烂虾放在囚笼里跟着宗济一路回来,熏他一路,这比杀了他还狠,这招实在是高明!哎,你说,要是把臭鱼藏在床榻的垫子里是不是效果一样?不知道能臭多久?臭鱼好像不太好搞,那把马粪放进去效果估计也不错……”
赢澈陷入用海龙王的法子捉弄婵羽的假想狂欢里,太过专注,完全没意识到有何不妥。
“隆隆”的闭市鼓响起,赢澈才突然抬起头,喃喃道了一句:“糟了。”
王启年从大袖中抽出一张名帖双手递给赢澈:“某与赢澈先生虽萍水相逢,但实在投契,我会在长安逗留一阵子,若先生有空不妨到我下榻的驿馆,咱们聊个痛快。”
两人双双拱手告辞,赢澈目送王启年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四散回家的人群中,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与卫皇后她们走散很久了,却没有一个人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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