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谢蕴昭惊讶道。在凡世走动时,她确实常常见到对白莲妖人的通缉令,只是不知道白莲会创始人是佛教叛逆。
佛道之争……难怪平日师长讲课不大爱提佛门,提到了也多为讽刺。白莲会的确什么坏事都干,是一把火烧了不亏的大xie教,要被误会成跟他们有关系,她得恶心死。还是小心为妙。
她不死心问:“这道法术的佛门来历很明显吗?”
卫枕流看出她心里所想,略有无奈:“都有莲花宝相了,你说明不明显?”
谢蕴昭有点失望,不自觉咕哝:“那以后万一你发病了呢?既然很有用,不用也太……那我其他时候都不用,只在师兄你需要的时候用,找个隐蔽的地方就好了嘛。”
卫枕流心中感动,一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活着的时间也很有些年岁了,其间经历足以让心志最坚强的人也变得绝望。无数年里,他几乎要忘记被人牵挂担忧是什么滋味,恍然得到,便是如坠梦中。
他只是摇头,再次郑重告诫:“不要小看其他人的神识感知。如无胜寒府这样的阵法遮蔽,师妹也尽量莫要动用。佛道之争,远比师妹知道的更加复杂。”
见他不松口,谢蕴昭只能先应下,但心里却想:所谓“尽量”,意思就是总有例外。真到紧急关头,人就要灵活善变才对。
看她信誓旦旦,卫枕流微笑起来。他想起来她小时候的样子——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记忆里,她幼时便常调皮捣蛋,但该听话的时候却又很乖,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不禁柔声说:“如果真有不得不在外人面前动用的情况……师妹也无需惧怕,我总归是会保你平安的。”
“先别说那些。” 谢蕴昭却不吃这一套,反而没好气。她心想这人又拿温言细语蛊惑人,但别想她忘记之前的事。
“师兄,我答应你了,但你还没答应我。下次你发病时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别去喝什么毒酒,太危险了。只要你说,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努力过去找你。明明我在就能缓解,为什么非要作死喝毒酒?越想越生气,你让我揍你一顿算了!”
“好好好,我不喝了。”卫枕流站起身,唇边血迹、地上黑血都消失不见。他调侃道: “长乐,你这厉害模样瞧着真不像个女修,倒像个凡世娶了新妇的小郎君。”
谢蕴昭:……
“哦,是吗。”她面无表情,“那我娶你好了,你嫁吗。嫁过来有肉吃,但是喝一滴毒酒就打一顿哦。是的我就是传说中的家暴男,想感受一下狂风骤雨吗?”
师兄笑起来,笑声还越来越大。不感动就算了,至于笑成这样么?亏他还是《九品簪花榜》第一名,这么容易被戳笑点,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毁形象?会掉排名的好不好。
谢蕴昭抱臂瞪眼,发出死亡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