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眯了眯眼,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指尖击着大案。
秦筠垂下眸,左肩疼的厉害,仿佛都快要失去知觉了,“儿臣想知晓最后一件事。”
“在所不惜?”皇帝眼里看不出喜怒。
“在所不惜。”秦筠道,“父皇,楚氏是您亲自指使被灭满门的吗?”
皇帝指尖击着大案看着秦筠,良久不见他说话。
御书房内气压低到了极致,伴着皇帝身上的威严怒意。
秦筠只是垂着眸,等待着皇帝的回答。虽受了伤但脊背依旧挺直,如竹如松。或处于悬崖峭壁,处处寒流,不可折。
“未曾。”皇帝终于道。
秦筠松了口气,他们不是直接的世仇,那他还能求得清和的原谅吗?所幸是有一丝希望。
秦筠忽然跪了下来,行了大礼,“儿臣多谢父皇。”
肩膀疼得厉害,伤口似乎与他的衣袍粘连在了一块,被他的大动作一扯,血汩汩冒出,又将肩膀打湿了一片。
秦筠微微蹙眉,面色更苍白了。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秦筠,对着外面道,“来人。”
刘公公听到皇帝的声音后快步走了进来,见着御书房一片狼藉,又看着秦筠跪在殿内,似有血珠从秦筠左手流下。
这,这……
皇帝烦闷的摆摆手。
刘公公顿时喊了殿外的侍从进来收拾。
皇帝看着秦筠,也没叫秦筠起来,对着刘公公道,“传朕旨意,咳咳咳……七皇子秦筠,面壁思过,不许参与朝政。”
刘公公一怔,急忙将茶水递给皇帝来叫他缓解咳嗽。心里暗想不知道七皇子是如何惹了陛下了。
秦筠面上无半分不愿,“儿臣谢父皇。”
“退下。”
秦筠出了御书房面色才好了些,似乎一点也不为不能参与朝政烦躁,他所要的已经达成了,虽然代价是受了伤。
在所不惜。
秦筠出了宫门,身上的血迹伴着雨水混杂着落到地上。
苏木见着时差点昏了过去,殿下经历了什么?皇宫还能有乱臣贼子了?快步走上前将油纸伞举在秦筠头顶。“殿下,您受伤了,属下这就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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