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民递给了秦筠。
秦筠看的很快,一目十行,越看眸间越冷,看到最后面上隐约可见怒色。烛火昏黄,火光摇曳不定,正像此时的秦筠一般,不辨神色。
魏民手足无措,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扑咚扑咚跳个不停。
秦筠沉默的将账簿递给了沈清和,沈清和接过后仔细翻看。
这是一本承和十七年的账簿。账目细致,一目了然。同时,上面还有魏民特意做的批示。
承和十七年朝廷共下拨了五千两银子零零碎碎记载的所用款项竟都用完了。有了魏民的批示,一眼就能看出所用的材料,时间,金额是否相符。谢潍说的不错,魏民确实细致。
沈清和眼神越来越冷,原先的怀疑也好,试探也好,都算不得证据。魏民带来的这份账簿可是实打实的物证了。谢潍坐上南郡刺史的职位将近十年,十几万两的银子……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危险没预料到,银子倒是自家藏了许多。
沈清和笑了声,不知在笑谁。
秦筠看了魏民一眼,“魏大人将账簿留下,今日多谢魏大人相助。”
……
魏民离开后,秦筠有些歉意,“这事还得麻烦清和了。”
沈清和颔首。
两人都有些沉默,这么多年账簿一直有人查询但并未有错,谢潍姓谢,仅此而已。
“他姓谢。”秦筠冷静道。
谢荣要是能这么容易扳倒,朝野上下满朝文武也不会还有一半是谢荣的学生。
沈清和笑了声,“姓谢又如何,本公子非得凿出条路,实在不行,本公子用银子都能砸出来。”
秦筠一怔,浑身都柔了下来,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的宁静。
琼酥酒面风吹醒,一缕斜红临晚镜。①
☆、柳梢头(19)
往后几天谢潍卧床静养,期间沈清和随秦筠去看过一次。谢潍脸上满是病态,见秦筠来看他,挣扎着爬起来要给秦筠请安,秦筠免了后谢潍目光瞥到沈清和,见沈清和笑着叫他好好休息时谢潍脸色好不精彩。
本官静养还不是因为你。
谢潍脸憋得通红,众人还以为他是因为七皇子亲自到访感激,只有沈清和与谢潍自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倒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而谢潍与章天提心吊胆好几天后,见秦筠依旧对他们以礼相待,看不出半点要处理他们的迹象,这才相信沈清和是没有告诉秦筠关于账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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