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皎忍不住道:“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裘元白冷哼一声:“冯老哥说得笼统,当年那案子轰动朝野,且不说其中种种逻辑证据是否足够经得起推敲,单说最后的定罪——按照大寿律法,步家也不至于全族流放,为何他们最后会落得这凄惨下场?”
他道:“不还是因为明——”
想起面前明皎的身份,裘元白又悻悻改了口:“有人看不惯他们。”
明皎再傻也能猜到对方所指,她嘴巴张了张:“啊……”
“所以,”明皎拼命用自己不太聪明的脑子理着思路,“父皇他本来就想找步家的麻烦,正好有那一场贪污案发生……当年负责案子的又是燕冢他爹……”
会客厅外传来阵声音。
燕冢手里提着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
他静静看向明皎,面色平静不似先前:“想知道这些?”
明皎被他这悄无声息的出现吓了一条,犹豫半晌还是如实点头:“当然。”
燕冢走过来,先将铫子放在桌上,而后朝明皎道:“那跟我来吧。”
他先行转身朝外行去,也不看明皎是否跟上,徒留三人在会客厅内面面相觑——主要还是明皎和裘元白两人。
她怒视裘元白:“你不是说他才刚走不会回来吗?!”
裘元白立即无辜表示:“我一个记忆力衰退的老人说的话你也能全信吗?”
明皎:“……”
燕冢已经走远,她只能匆匆又瞪一眼裘元白,直接追了过去。
眼下书院中学生正在上课,庭院中只有间或读书和讲解的声音响起,燕冢是往着后院的方向走去的,因此便更显安静。
明皎追了两步心里还有点打鼓——这位该不会是怒到极致直接杀人放火吧?
但又想到冯景和裘元白尽皆在这儿,她很快又定了心,重新追上去。
燕冢在后院中一棵桂树前停下。
正值花期,空气中都是盈盈香气浮动。
他垂眸看向明皎,唇角却掀起一抹弧度:“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想要知道这些。”
明皎坚持道:“我就是想知道不行吗?”
燕冢扭过头,嗓音冷淡:“也行。”
那日宫宴自己的失态,他心里也并非不清楚,然而这真的只是因为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了燕开诚吗?
真正的答案让燕冢自己心里都有两分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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