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见穆骁探手过来,便要避开,可怎避得开。刚欲侧身避过,这轻微动作,即惹得穆骁冷面蕴怒。他强行将她箍在怀中,一壁攫住她双手,一壁强解她身上白色丧服,连她头上簪戴着的银钗白花,都通通拔扔了出去。
自走进这灵堂,见顾琳琅以未亡人的身份,为颜昀带孝,一身丧服雪白,穆骁便觉刺眼得很。他将这外在的刺眼白色,通通解扔干净后,犹嫌不足,硬将人剥得干干净净,用自己的墨狐氅披裹着她,令她身上只能沾染他的气息,要将一个全然干净、与颜昀没有半点干系的顾琳琅,带回宫中。
“朕先前同你说过,若你惹得朕不痛快,朕就在将你囚在密室里,一世做朕的禁|脔,永不见天日。这密室,朕已命人建好了,今夜,为亡夫守灵的长乐公夫人,将因伤心过度,殉情而死。世间再无长乐公夫人,有的,只是朕密室里,不为人知的禁|脔美人,她没有身份,亦无名姓,余生只为朕而存在,将一世长长久久地侍奉着朕,永不与朕分离。”
琳琅听着穆骁的冷酷计划,周身血冷。穆骁满意笑望着脸色苍白的狐氅美人,强行将她打横抱起,轻亲了亲她冰冷的唇,笑对她道:“你总对朕说谎,但朕对你说的话,总是真心,说是一世就是一世,一日都不会少。朕活着的每一天,都会与你朝夕相伴,朕将死时,也会带着你一起走,永不与你分离。”
怎肯将余生困于密室、日日委身侍奉杀夫仇人?!怎肯从此不见天日,甘心屈服于残酷的命运?!纵知在穆骁帝王权柄下,反抗只是徒劳,绝望的琳琅,仍是不甘地竭力挣扎着,穆骁见她如此,笑意更深,“怎么,现在就想好好侍奉朕吗?”
他将她抱放在棺材上,笑对她道:“虽然棺材里没有尸身,今夜亦不是颜昀的正经回魂夜,但说不准颜昀今晚,真会回来看一看。那就让他好好看看,看看他的未亡人,是如何委身侍奉朕,看看朕,是如何疼爱他的妻子。他活着斗不过朕,死了,也只能继续当个废人,眼睁睁地看着朕临幸他的妻子,死不瞑目!”
被按坐在棺材上的琳琅,在穆骁肆意羞辱的言辞下,拼力挣扎得更厉害,裹身的墨狐氅,也在穆骁的蛮扯下,将落未落时,外面忽然响起阻拦的声音,听着像是阿慕要进灵堂,但被随护穆骁的御前侍卫,拦在外面了。
“这里是我的家,为什么不许我进去?!不让我拜祭我爹爹?!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琳琅听着外面阿慕惊惑沉痛的质问声,心揪成了一团。她害怕执意要进的阿慕,会被阻拦的侍卫打伤,也害怕阿慕进来,看到她与穆骁,正如此衣衫不整地扯在一起。
琳琅死死拽着裹身的墨狐氅,刚想出声劝阿慕离去,就听身前按着她的穆骁,噙着笑音,朝外扬声吩咐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