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霍以骁问完,往帘子方向看了一眼。
他做了铺垫,给了皇上说真话的机会,皇上却一直语焉不详。
那就只能由他来拆穿所有的谎言了。
也没有什么,在御书房里多不中听的话他都说过,就是得辛苦吴公公了。
霍以骁重新看向皇上,目光一瞬不瞬,眸色浓浓,透不出一点儿情绪。
“您既不知道,那我来告诉您吧,”霍以骁的喉头滚了滚,“长公主想寻找当年牙城之战的真相,想弄明白牙城将士战死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救援不利,或者说,是不是有人影响了救援,长公主还想知道郁皇子妃是被小产拖累了身子、还是旁的原因,比如说,她当时没有病故,她脱身了,她在寻找家人战死的真相时生了个儿子,长公主想知道,那个儿子是不是我?”
皇上蹭得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霍以骁。
霍以骁没有丝毫退让,由着皇上审视。
帘子后头,吴公公拉长了脸,生无可恋。
那两位不让他听,但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去听里头状况?
必须竖起耳朵,做到心里有数,然后里头说完了,他再进去时,装作全然不知。
他们这些大内侍,在贵人跟前伺候,都得如此。
可他也想不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且不说皇上背不背过气去,他吴大总管,有点扛不住了。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句句都得掉脑袋,九头蛇都不一定够!
里头,皇上的身子微微颤着,双手撑着大案,稳住身形:“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永寿疯魔了,你别叫他诓在里头……”
“您在怕什么?”霍以骁打断了皇上的话,“您是觉得,已经那么多年了,旧事都跟着入土了吗?
我既敢在这儿说这些,又怎么可能真是听了别人包藏祸心的几句话。
您这么看着我,就没有看出来,我和熙嫔娘娘没有半点相似吗?
二十年了,记得熙嫔娘娘模样的人,少了,却不是没有,但记得郁家人长什么的人,也同样还有吧?
他们只是没有往那上头想,一旦起了这个念头,您觉得,他们会在我的脸上看到谁的影子?
郁劭,您的舅哥,您还记得吗?
我像他。”
皇上知道自己该挪开眼,可霍以骁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把视线凝在了他的脸上。
以骁像郁劭。
小时候没有长开,还看不出来,这两年,随着以骁从少年长成青年,他的模样越来越像郁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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