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的,只有这屋里的另一个人。
阮执在夜雨中把阮陈氏扔下了水,回到房里,他即便点灯也只能拢得很暗,借着那一丁点微光尽量擦干净地面,就漏了这么一处。
思及此处,温宴走到门边,冲霍以骁招了招手。
霍以骁进来:“怎么了?”
温宴指了指那泥印子,轻声说了自己的想法,又道:“这印子只能做个推断,不能盖棺论定,骁爷,还得您出马。”
霍以骁哼笑了声。
小狐狸还算机灵,知道她嚷了没用。
要嚷,也是他来嚷。
霍以骁把李知府叫了进来,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看印子:“李大人,御史巡按到府,来了这么些天了,你的表现实在不出彩。
顺平伯府你摆不平,比你低半品的知府,你总搞得定吧?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案子断好了,你的考核也能漂亮点。”
李知府一时没有领会,盯着那印子看了一会儿,又听温宴说阮陈氏极其爱干净,茅塞顿开。
他近来是倒了什么霉啊,接连摊上这些案子!
什么侯府、伯府、知府,这个府那个府的,就不能消停点吗?
心里在哀嚎,脸上却不得不干巴巴笑两声,李知府道:“我可谢谢两位了。”
第75章 还是不提了
霍以骁大言不惭,答了声“不用谢”。
李知府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硬着头皮出去了。
霍以骁偏头看向温宴,小狐狸晶亮着眼睛看着他,唇角弯弯,带着笑。
“还是骁爷有办法。”温宴道。
霍以骁轻哼。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嘴巴抹蜜,得了好处还卖乖。
行吧,总比占了便宜还翻脸不认人的强。
温鸢从次间出来,轻声问温宴道:“我刚才好像听见李知府的声音了,他怎么说的?”
温宴道:“十之八九如大姐所想,阮家太太不会自己投湖。”
一听这话,温鸢神情复杂万分。
也许有不用背负一条人命的庆幸,也许还有对内宅出了凶案的惶恐。
五味杂陈,她自己都说不清。
霍以骁看身边那两姐妹说话,不由地,眉头一蹙。
主屋的门开着,窗户也没有全部关上,留了一条缝透气,甚至于,刚刚阮陈氏躺着的榻子前后还各放了一个冰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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