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又看了眼温辞和温鸢。
这两人露面,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他怎么没瞧见温宴呢?
这些时日,温宴常常出现在衙门里,这几天突然不来了,还叫人怪意外的。
正想着,李知府余光瞧见霍以骁从月洞门那儿绕出来,身后跟着的就是温宴。
他暗暗想,原来是来了的,只是人家一来就寻霍大人的侄儿说话去了。
他又在温宴四周仔细找了找,没有发现那只黑猫,他不禁松了口气。
跟人还能打交道,跟成了精的畜生……
反正他不行。
阮执也瞧见了温鸢,道:“骋儿媳妇来了啊。”
温鸢未及开口,阮孟骋已然从另一头进了院子。
他恶狠狠盯着温鸢,道:“把母亲逼到投水自尽,你还有脸过来?”
温鸢皱了皱眉头,把对阮孟骋的排斥写在了脸上。
黄嬷嬷轻声与她道:“大姑奶奶,来之前,老夫人交代得极是,咱们过来,只为全了规矩和礼数,不用闹腾,更不用插手衙门断案子,您不用担心的。这么多人在这儿,他伤不着您,他越逞口舌威风,越落得下乘。”
胡嬷嬷亦是点头:“黄妈妈说得对!”
温鸢颔首,深吸了一口气,道:“她投水,我意外极了。”
这是温宴教她的。
同一个意思,可以有数种表达。
若是直言“不信她会自杀”,听起来就是,除非出了意外,不然阮陈氏死于他杀。
深更半夜、官员后宅,凶手神不知鬼不觉潜进来把阮陈氏塞池子里了?
这等于在说,阮家有内鬼吗?
现在这样的说法,既表明了态度,又不会过于尖锐。
眼下状况,不需要她硬出头。
阮孟骋还要说什么,阮执冲他摆了摆手,道:“朝你媳妇胡乱瞎喊什么东西!
你啊你啊,但凡平日对你媳妇客气些,婆媳相处上你做个周旋,少说混账话,她也不至于过不下去要和离。
没有和离的事儿,又岂会有今天的事情?
哎,你少说两句吧。”
阮孟骋忿忿,却又不敢顶撞父亲,甩了温鸢几个眼刀子,不再多语。
温鸢的眉头却是越发紧了。
她见识过桂老夫人与安氏说话,老夫人从不说儿媳妇不对,但软钉子全埋在了其中。
阮执这几句话,一个路数。
听着是责怪儿子,说白了,把阮陈氏的死因摁死在温鸢坚持和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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