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心剑依旧挺尸般,毫无动?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白司木从门外进来。
原本的一身黑衣因为沾染了血迹,已经被他换掉了,又换成了一身白衫。
这人对于白衣服非常的执着,从内衫到外衫就没有别的颜色,一水的白。
蓬熠从小就未曾穿过白衣服。
一来他小时?候便?是个皮王,上山下水,湖里沟里,在魔宫到处乱窜,经常染得一身脏,稍微浅色的衣服都?能变成乌漆嘛黑的,遭到母亲的嫌弃,更不用说白色。
二来他一直觉得自?己作为魔王的儿子,不穿身黑色,也不能凸显出?自?己的身份,白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应该驾驭的颜色。
这个想法从小就一直根深蒂固般的印在了他的心底,以至于这么多年了,他就从未穿过白色的衣服。
便?是贴身的内衫都?是深色的。
而?且,这种印象导致这么多年以来,看见穿白衣服的,他下意识里就觉的不喜。
可是,不知为何,此时?看见白司木这一身白衣,他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或者说是别扭。
好像这人天生就适合这样的装扮,不论是变成什么模样,那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依旧如故。
蓬熠一直盯着他看,似乎头一次见到这人一样。
白司木低头看了看自?己,疑惑:“看什么?”
他觉得穿着并无不妥,不明白蓬熠这打量的目光从而?来。
蓬熠收起剑,围着白司木转了一圈,新奇道:“我原以为我这身子穿黑衣最合适不过,不过看了你?我才知道,原来这白衣穿起来才别有一番风味,你?这模样要是去我魔宫走?一趟,那大概就要被盘查了。”
毕竟,跟原本邪吝的气息差了有十万八千里。
指不定就是谁假冒的。
白司木:“不妥吗?那我去换了。”
蓬熠连忙拽住他的手臂:“不不不,不用换,这样正合适,挺好看的,我对我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
白司木:……
两人插科打诨大半天,终于进入了主题。
蓬熠撩起袖子,看着紫黑色的左臂,毒素被封在肩膀处,整条手臂受这兽毒的影响,活动?都?有些僵硬,这只手有跟没有,区别不大。
他又将视线落在白司木的右手之上,那里被一方丝绢裹住,因为伤口太过于深,行动?也是不便?,约等于没用。
蓬熠翘着二郎腿说道:“我们?现?在一个废了手臂,一个废了手,两个废人,要怎么才能讨回?这笔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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