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卿抿了抿唇。
这是昨晚太妃熬夜给他做的,今早非要他戴上。
要不是他极力拒绝,他今日就不止戴个护膝,还要戴个臀垫。
这就被萧昀逮个正着了。
刘韫扯他跑的时候,这东西就一直在往下滑,萧昀打他的时候,他生怕掉出来。
谢才卿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指挥使莫要告诉陛下。”
谢遮一笑:“怎么?状元郎明明知道,昨儿都不告诉本官,害的本官今儿差点被围殴了,自己倒是娇惯着自己,知道可能要罚,护着膝盖了,这可不够意思呀,眼下还指望我替你瞒着?”
“才卿也是身不由己,心还是向着你的。”
“那我也心向着你,但是是陛下的人,身不由己啊。”谢遮叹道。
“……”谢才卿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谢遮大笑。
……
谢才卿回到府上,去了书房,从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桌案上抽了张宣纸。
边上如矢缄默又贴心地磨墨。
谢才卿执了支白毛兔毫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道:“皇兄,一月半未见,甚是想念,怀楚安好,来信是祈求皇兄早日娶妻,好叫怀楚多个疼怀楚的大嫂,怀楚最多再过四个半月必定回去,届时还想添个侄子侄女儿,还请皇兄放宽心,勿为挂念。”
字迹娟秀端正,一手簪花小楷,文静惹眼得紧,和会试上潇洒纵适的字截然不同。
谢才卿写完,将宣纸叠好,放进了如矢手中。
“麻烦你叫人快马加鞭捎给我皇兄了。”
如矢道:“小王爷无甚要紧的要说?”
这信大意只有一个,催江怀逸娶妻生子。
谢才卿摇摇头。
如矢应声,拿着纸条出去了。
谢才卿叹了口气,掐指算了算,眼下四月初了,八月里他得回去,也就是说如果计划顺利,他应当最晚最晚七月中确认怀上萧昀的孩子。
这信快马加鞭送回去要大半个月,到皇兄手里约莫五月初。
皇兄接到信如果就地成亲,半个月内大嫂能怀上,一个半月确诊,才是有可能赢过萧昀的。
谢才卿做完,端坐着,又觉得自己幼稚得厉害。
明明是他大宁先挑衅他南鄀的。
……
猎场上,萧昀驾轻就熟地从马上纵身跳下:“弄清楚了没?”
谢遮咳了一声。
萧昀似笑非笑:“尹贤?”
“……陛下英明。”
“狗东西,”萧昀脸色阴晴不定,“朕就说他们哪来的胆子,这敢情好啊,朕裆里那点事,现在是个朝臣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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