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那瞬间,乔娆手脚失去了温度,冰凉无比。
可旁边的内侍却陡然地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指急忙卡在了门上,脑中几乎无法运转。
“朕很喜欢这里……”
天子背对着烛光,面上却覆着一层淡淡阴影,眸中漆黑无光。
“等你变得和朕一样的时候,就会知道该怎么来讨好朕了。”
“不,不是这样的……”
那扇门被严丝合缝地推回原处时,里面凄厉崩溃的声音瞬间消弭不见。
乔旧面无表情接过玉喜递来的白帕,擦了擦白净瘦长的手指。
他当然知道她会害怕。
可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啊……
他生平最讨厌旁人的哄骗。
他可以给她机会,将自己最喜欢的黑屋子分享给她。
但他却不会陪她一起进去。
就像是棺材那种东西,晦气而又神圣。
哪怕是感情再好的夫妻,百年之后所谓的合葬,也是一人一只棺材,各自关在各自的黑暗慢慢腐烂罢了。
他不会和另一个女人一起进入这间黑屋子。
就像他根本想象不出自己会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关在一个棺材里的场景。
这意味着他与这个女人要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即便不与她产生触碰,哪怕单独与她呼吸交融,想想都……那么的恶心。
年关将至。
宫里请来了大名鼎鼎的贺家班子,听他们自编自导自演地唱了好几出戏。
宫里戏台高架,锣鼓喧天,尖锐刺耳的声音,便是容太后所喜欢的热闹。
戏子们唱腔和编排的戏本都极为好笑,惹得那些伺候的宫人们都笑得直不起腰。
容太后和李美人也前仰后合,逗乐的不行。
玉喜也忍俊不禁地看着那丑角打跌的模样,余光中却不经意间掠过了天子身上。
天子眼里含着笑,可唇角始终是平的。
玉喜发现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切水果的细刀。
信手拿来的动作,让玉喜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喉结滑咽,冷汗涔涔。
他记得天子身上许多地方,腿侧、手臂的刀痕都还未恢复。
可眼下是大庭广众……
容太后的笑声愈发的大,随着那“锵锵锵”和小鼓声密集起来,最精彩的那一幕也推上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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