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借你夫君的势头,强占我明珠台,倒说只是你我的恩怨?”坤仪耸肩,“没这么好的事。”
“可他,他是实实在在帮到了陛下的!”李宝松跺脚,“没了他,那些反舌兽……”
“我走的时候,会替他清理干净,不劳费心。”
“……”
嘴唇发白,李宝松颤了颤,一直挺得笔直的肩突然就垮了下去。
她嗫嚅了半晌,低声道:“我搬还不成吗。”
坤仪乐了:“我现在是在跟你商量搬不搬?”
她不用答应,今日也一定会被扔出明珠台。
眼里涌上泪来,李宝松跺脚:“那你想如何?”
“想把你夫君流放边关,让你也去。”坤仪笑了,凤眼弯弯地睨着她。
“你……你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坤仪问她,“你反抗得了?”
她这一辈子只占过坤仪一次上风,就是趁她不在强占了明珠台,将里头那些东西砸了个稀碎,料想她回来看见,定是要气个半死的。这么一想,李宝松觉得自己会很开心。
可是,如若这件事会将孟极也拉下水,她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小脸煞白,李宝松眼眸乱转。
孟极待她是极好的,她想要什么,他都替她去争,哪怕知道要住明珠台只是她任性想泄愤,也想了办法去让陛下答应。
这几年两人朝夕相处,她其实已经鲜少想起昱清伯了,更不会让孟极再顶着与昱清伯相似的脸过活,只是对坤仪莫名的恨意一直没有放下过,导致她喜怒无常,做事冲动。
她是对不起孟极的,没道理现在还要连累他丢了宰相之位,那是他千算万算,使了多少手段才拿到的。
坤仪安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化,没有吭声。
半晌之后,李宝松眼里落了泪。她瞪了坤仪一眼,哑声道:“要我怎么与你赔罪都可以,别为难我夫君。”
这倒是像句人话。
坤仪乐了:“你既然早就放下了聂衍,做什么还要一直与我过不去,难道真觉得是我抢了你的男人,让你过得不幸了?”
李宝松怔忪。
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的坤仪了,也许是在她与聂衍成婚的时候,也许是更早。
坤仪这个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她寒窗苦读才能考进的上清司,她随随便便就能去走动。她朝思暮想的人,她拿一道圣旨就能结为驸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