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长久地怀疑自己活在梦魇里没清醒。
周思言更是觉得不可置信,仿佛在看电视剧似的,很久他才反应过来问,“那你小时候,谁养着你?”
如果是离婚后意外怀孕,那基本默认就是一直在周慈慧身边,可如果没离婚就有了季时屿,季家周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周慈慧怎么生的孩子,又把孩子藏哪儿了?
季时屿喉咙滚动了一下,笑得有些模糊,“一个很黑的屋子,一条狗,喂狗的时候,顺便喂喂我。”
周思言倒抽了一口凉气,豁然站起来,似乎才喘上来一口气,“操!”
李妄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你确定后没再跟我舅提?”
季时屿表情垮下来,“没必要。”
李妄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沉默了,拍了拍季时屿,“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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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是最后一节,回教室拿了东西就放学了,周思言站在走廊上,趴在栏杆上哭得天崩地裂,他平日里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少不开心过,但这会儿突然间像是崩溃了似的。
沈逸风赵沅和薄斯臣都在那里,倚靠在栏杆上,表情严肃,也没劝。
他们几个心里也不好受,以前觉得阿时心事重,不大和人交心,虽然他们表示理解,但总归偶尔还是心里失落,可现在,又觉得情愿自己不知道。
季时屿没去找他们,坐在自己座位上,耳朵里听着四眼在嚎哭,一颗一颗剥糖给自己。
程焰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点发紧。
江雪若站在前门等她,她却只是挥了下手,示意她先走。
她立在座位上收拾了书包后,又站了会儿,目光落在季时屿身上,最后把他桌子上的糖都拿走了,“你也不怕腻死。”
季时屿抬头看了她一眼,“回去吧!”
程焰反骨顿起,“我爱回不回,你管的倒宽。”
季时屿从怔忡中回过神来,突然笑了下,知道自己又戳她反骨了,软声说了句,“不用替我瞒了,他们都知道了。”
程焰点头,“哦。”
说完又问了句,“明年还去吗?”
南菏。
“不……”话到嘴边,他却又改了口,“或许。”
程焰却是有点无语,“那破地方,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人的。”
外头周思言还在哭,时不时骂一声操,极愤慨的样子。
他们这些人,说起来脏话也是不干不净,但大多时候还是被教养拘着,不大会骂脏,周思言这会儿显然已经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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