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筠垂眸,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不用你管。”
齐冷沉默了下,没有说话了,但滚烫的手依旧握着沈青筠的柔荑,直到她手慢慢暖和起来,他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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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时候,正始帝将离开御楼,回宫赐宴。
一众皇子和重臣准备跟随正始帝下御楼时,忽有人指着皇宫方向,震惊道:“太乙宫!太乙宫着火了!”
太乙宫是宫观,正始帝的丹药就是在太乙宫丹炉中练就,正始帝也时常去太乙宫修道,据太乙宫的道士所说,太乙宫上达天庭,三清祖师时常显灵,可保佑大齐风调雨顺,永享太平。
所以太乙宫突然着火,非同小可,御楼下的百姓也看到了滚滚浓烟了,百姓讶然之后,纷纷道:“太乙宫着火,莫非要天降灾祸吗?”
“这是上天警示么?”
正始帝脸色惨白,连声唤人去救火,他是真相信太乙宫的三清祖师能保大齐永享太平的。
御楼上一团乱的时候,忽然御楼下,有个穿着布衣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太乙宫着火,乃是奸臣作祟,三清祖师为陛下清理奸臣来了!”
男子声嘶力竭大喊着,御楼下的禁军怕他扰了圣驾,纷纷拥上去,想将男子带离此处,正始帝却扶着御楼的木制栏杆,大怒道:“让他说!”
禁军不敢抗旨,那男子挣脱禁军钳制,又大声道:“陛下,丞相沈谦勾结熙州守军,贪墨兵饷,将百姓供养兵士的血汗钱搬回自己府中,太乙宫着火,便是上天的警示!草民斗胆,求陛下严查沈谦!”
一石激起千层浪,男子四周的百姓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御楼上陪驾的沈谦则是面如土色,不出意外,今日的事情,马上就要传遍整个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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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子在年节这日闹了一通,正始帝也不赐宴了,而是让大理寺严查男子告状一事。
定王府中,沈青筠落座良久,还是不可置信,今日的事,太巧了,先是太乙宫失火,然后是男子状告沈谦贪墨兵饷,而且还是在御楼下,百姓围观最多的时候告状,这下如果沈谦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那么多百姓也不答应。
她狐疑看向对面抿着茶的齐冷,说道:“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齐冷很淡然的点了点头。
沈青筠这下完全忘了昨夜的事,她几乎跳起来了:“你烧太乙宫?你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太乙宫!”
也是正始帝深信不疑的地方。
齐冷道:“太乙宫有什么不能烧的?难道一座宫观,就能保大齐永享太平了?太平是打出来的,不是保出来的。”
沈青筠惊魂未定:“但若让你父皇发现,你难逃责罚!”
齐冷摇头:“父皇不会发现的。”
他道:“如今朝中折子都在弹劾沈谦,父皇焦头烂额,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失火真相。”
沈青筠道:“所以告状那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