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的?”
齐冷颔首道:“穆麟离开京城之前,将熙州守将勾结沈谦,贪墨四万人军饷的证据都给了我,可贪墨一事,归根到底,还是军制问题,若不改军制,军中贪墨还是会屡禁不止。”
他又道:“我知道仅凭贪墨,还无法扳倒沈谦,不过,父皇最重视面子,若沈谦让他在年节这种日子,在文武百官、皇子王妃,以及番邦大臣面前丢个大脸,他一定会气急败坏,到时候,沈谦的下场就很难说了。”
沈青筠听的是胆颤心惊:“但你做这件事之前,为何不跟我商量?”
齐冷抿了抿唇,道:“那个告状的男子,是熙州提辖,名叫陶六,他昨日才来京城,辗转间,通过神武军联系到我。”
齐冷继续道:“陶六和熙州参将魏榕有隙,他看不惯魏榕仗着沈谦撑腰,贪墨军饷,所以逃出熙州,前来京城告御状,我得知后,想到一个扳倒沈谦的主意,本来想昨夜和你商量,但……”
沈青筠已经知道接下来的事了,齐冷酒醉,对她失控,自然就不会和她商量了。
沈青筠想到齐冷昨夜的行径,顿时有些愠怒,她道:“你以后,饮了酒后,不要来寻我,我害怕。”
齐冷沉默了下,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给沈青筠:“这个给你。”
沈青筠狐疑接过,她拔出匕首,只见匕首锋利,刀刃闪着寒光,看起来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沈青筠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齐冷道:“给你防身,日后如果我再像昨夜那样,你也不要对我客气。”
沈青筠讶然:“你不会吧?你给我匕首,伤你自己?”
齐冷默了下,道:“杨絮,我对你有欲,我的理智不能时时刻刻凌驾于欲望之上,所以,你只能自保。”
沈青筠握紧匕首,她垂眸:“你向来酒量很好,就算喝了昨日那么多酒,也不会失了理智,所以,你昨夜到底是怎么了?”
齐冷听罢,并没有马上回答,如果按照他前世的性格,他恐怕不会过多解释,可今生,他性情已
经变得不太一样了,故而他沉默半晌后,还是道:“昨日你说,大事一了,就离我远远的,我听了,有些难过。”
沈青筠不由抬眸,齐冷继续道:“或许是你在我病榻之前,说的那句‘有一点点喜欢我’,让我多了些本不该有的期盼,我期盼你会接受我的照顾,会留在定王府,和我一生一世,生儿育女,我们会白头到老,但你那句话,让我清醒了,原来你最终还是会离开我。”
沈青筠怔住,齐冷苦笑:“杨絮,我不是什么完人,我只是一个俗人,俗人,就会患得患失,就会伤心难过。”
所以他才失了理智,想要完全拥有她。
沈青筠咬着唇,忍不住问:“那你最后怎么……”
最后怎么又放过了她?还给了她匕首防身。
齐冷道:“你甩我的那一巴掌,让我清醒了些,我口口声声说,这辈子,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阻止,那我怎么可以因为我自己的舍不得,而强迫你呢?”
昨夜冰冷茶水泼上脸的那一瞬间,他站于床榻边,调理好了自己难过的心态,他既然说要尊重沈青筠,就不能食言。
齐冷低低道:“等我扳倒沈谦,为你寻到解药,你就如你所愿,离开京城吧,那封放妻书,永远有效。”
沈青筠握着冰凉的匕首,她长长睫毛垂下:“我离开之后,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这样,你也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