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眼眸狭长,微微上挑时,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此刻她便眯着眼睛看了沈娇一眼,随即便笑了,她五官明艳,是那种富有侵略的美,与沈娇的截然不同,笑起来时,也甚为动人。
她转身走了进去,对沈婳道:“你这个妹妹也不像你说得那般不开窍嘛。”
沈婳淡淡扫了沈娇一眼,笑道:“人家现在确实开窍了,如今厉害着呢,说不准,我这个姐姐都要被她耍得团团转呢。”
她这话一出,室内便安静了片刻,饶是裴珠都看出了她对沈娇的恶意。
沈娇眼睫轻颤,笑容略微有些苦涩,对永宁县主道:“姐姐最近身体不适,只能在房内闷着,许是心中不痛快,让县主看笑话了。”
见她这般做派,沈婳气得伸手就去扇她耳光,“这里有你多嘴的份吗?我痛不痛快,轮得到你下定论?”
沈娇踉跄着躲了一下,故意没完全躲开,沈婳这一掌看似打在了她脸上,实则一点都不疼,半夏红着眼睛挡在了沈婳跟前,声音都带了哭腔,“二姑娘动辄就打人,当真是欺人太甚!是你自己假装断腿,被几个姐妹瞧见了,你只将怒火发在我们姑娘身上,算什么本领?你就不怕又遭天谴吗?你做了什么,上天都看着呢!报应迟早会来!”
一个“又”字,让沈婳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她又想起了失身之事,最近她几乎每晚都要做噩梦,梦中满是与那和尚纠缠在一起,被人瞧见的场景。
她甚至梦到了莫景言居高临下鄙夷地望着她,她尖叫着朝半夏扑了过去,“我撕烂你的嘴,你个贱人,竟然敢诅咒我!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她似乎又回到了护国寺那一日,发疯似的去攻击半夏。
沈娇早料到她会发飙,实际上,她也事先与半夏对好了说辞,见她又发起了疯,她连忙喊丫鬟去拦沈婳。
这几人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老太太特意叮嘱了让她们盯着点沈婳,听到沈娇的话,她们连忙拦住了沈婳。
沈婳被人架住后,依然不安分,又扇又踹的,两个丫鬟都差点受伤,她一个人力气终究有限,很快便被丫鬟按住了。
沈婳恨得目眦尽裂,早忘记了永宁县主的存在,瞧见丫鬟都敢阻拦她,她忍不住破口大骂,“贱人,一个个都是贱人,你们都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全削成人棍。”
丫鬟们吓得抖了抖,闻言,不由放松了对沈婳的禁锢,她竟是又朝半夏扑了去,丫鬟们连忙去拦。
室内乱成了一团,裴珠记忆中的沈婳总是优雅、得体,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何曾这般疯狂过,她一时被吓住了,瞳孔都不由缩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