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苦笑着护住了她,低声道:“县主随我出去吧,二姐姐最近时常这样,让县主看笑话了。”
她说完,就伸手拉住了裴珠的手,裴珠正心有余悸着,下意识跟上了她的步伐,沈婧等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直到走到院中,沈娇才松手,她冲裴珠微微福了福身,眸中满是歉意,“二姐姐受了些许刺激,才突然这样,并不是有意晾着县主,望县主见谅。”
她脸颊还有些发红,明明才被沈婳欺负过,却又帮沈婳说话,裴珠望着她,竟有些一言难尽,刚刚还说会改变呢,她摇了摇头,“她怎么受了刺激?”
沈娇没有答,求助性地看向了沈婧。
在护国寺的事,肯定是不能说的,有些话由她来说,自然不如沈婧说合适。
沈婧脑袋飞快转着,想到半夏刚刚情急之下,提到了假装断腿之事,沈婧解释道:“本不想污了县主的耳朵,县主既想知道,我便简单说与你听吧。”
因着院中不是说话的地方,沈婧就领着她们去了花房,花房内有桌椅,茶盘里还摆着一些坚果,专门供主子们赏花时吃的。
沈婧简单将沈婳假装断腿一事说了说,低声总结道:“二妹妹一向骄傲,假装断腿的事,被所有人瞧了个正着,她多少有些下不来台,你是知晓她的,极要面子,这不,自打那日起,她就动辄发怒,老太太便将她禁足了。”
裴珠自然清楚沈婳有多骄傲,不过再骄傲,也不可能单单为了面子,就如此疯狂,她今日这般失态,更像是发生了更糟糕的事。
裴珠自然看出了沈婧有所隐瞒,她是个聪明人,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这必然涉及到了府里的隐私,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她心中动了动,不由道:“替嫁之事,是怎么回事?”
沈娇苦涩道:“替嫁之事自然是无稽之谈,不怕县主笑话,圣上赐婚当日,府里正为我张罗相看呢,还未开始相看,圣旨就到了,老太太若想将我嫁到江南,也不会为我张罗了,我们也不清楚怎么突然有了替嫁的说法,解释后也没人信,其实但凡理智些,稍微一打听,真相就大白了,大家却更信替嫁一事,许是情节曲折,听着比较传奇吧。姐姐不想嫁到江南,此事一出,她也算如愿以偿了。”
沈婳发了一会儿疯才冷静下来,见裴珠已经走了,她恨得眼睛都红了,伸手将博古架上的喜鹊登梅图花瓶摔在了地上,因气恼,胸膛也剧烈起伏了起来。
等裴珠离开时,是沈娇和沈婧等人亲自将她送出的府。以往沈婳总有意无意地在裴珠面前说沈婧的坏话,今日一见,见沈婧进退有度,言行得体,裴珠心中不由啧了一声,也不知她和沈婳哪个是伪装的,一个个演技还挺好,竟是半分破绽都瞧不出。
裴珠回到房间后,丫鬟就将她的五彩披帛取了下来,搁在了衣架上,清楚她的习惯,又一个丫鬟为她取下了头上的金钗,替她按揉了一下脑袋,她支着脑袋,让人去查了查沈娇所提的相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