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官家偏偏还让他尽量用赵诚。
可不是为难人嘛。
吕本中也苦笑:“要不,让四弟带一队人跟着他?”
吕顺笑起来:“倒是个办法。”
赵诚不在乎吕顺怎么看他,接下来每日他都忙的要死,情况比他想的还糟糕。
沈晦说的好听是进士及第,文采斐然,说得难听就是个只会读书的废物。
大道一套一套,实政一塌糊涂,连秋税都搞不明白,知州府上有一幕僚,叫做崔元用,全凭那人上下调遣。
吕本昌带着三十人,被分到他身边,有点不情愿,见他一笔字写得飞快,公务堆积如山,不屑说:“男儿自当上战场杀敌,呆在军营里,却处公务,非男儿所为。”
赵诚手里的笔不停,一边问:“那,若是让你做先锋,你怎么打?”
吕本昌听见这个来劲:“我吗?我迎战而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军中兵卒素来畏惧骑兵,你是知道的。重骑兵所过之处,你挡不住的。”
吕本昌掷地有声:“他辽人、金人,也是一颗脑袋,两条胳膊,不过是北方蛮夷之地,困苦难捱,生性坚韧一些,那也是一条命,咱们能死,他们也能死,怕什么!”
赵诚听的顿住,抬头看他。
这样的男儿,生来就是战场上的好料子。想必吕顺最精锐的骁骑军。各个都是这样的好男儿。
尽管这样,吕顺这些时日,还是看得出来有些焦躁。毕竟东线的行军元帅,一切调遣都归他负责,挡不住辽金人,他死都不能死。
他来了半个月从来不打扰吕顺,只是做后勤和思想工作。有时候会去城外调遣。
前几天一直混在军中,查了些军中违法乱纪的破事。
比如军中有人克扣军饷,他会敲打几句,但都会顺着仔细查一查,成了册,但并不告发。也只是传话让吕顺管一管,提醒他大战在即,不能闹出哗变和闹饷这种事,这种事他也兜不住底,让官家知道了,谁也保不住谁。
别最后卖命一场,结果功过相抵了。
不值得。
吕顺是个聪明人,收到他的提醒,也会约束好手底下的人。
毕竟他手底下的人太多了。
再说,赵宋武人都是这个德行,领钱卖命。能做到岳鹏举那样的,古今都少之又少。
不能用圣人道德,去约束武人。
半个月后,北方传来消息,敌军已经动了,越过了大同府,有出山脉的动向了。
赵诚立刻领着人就出了大名府,一路北上去做转运了。
滹沱河以南,若是展开大战,百姓的转运,土地的流转,官府的差事,桩桩件件都是大工程。
从赵诚离家后,杜从宜变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但凡睡着,不是梦见他上战场,就是梦见他浑身是血战死了。
最后她就不敢睡了。
院子里翻修还在继续,人走来走去,她整夜整夜都窝在书房里不出门,连房间里都不进去。
赵诚要在家,很喜欢窝在房间里,杜从宜一直不解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如此恋家。
她觉得男人都是,不是在忙事业,就是在忙其他的,总之不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