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嬷嬷就笑着娓娓道来,将今天的事情和她讲了,最后说:“小五媳妇和我说,玉娘身边的嬷嬷非常不妥当,她挑拨离间的太过了。她说大嫂性格直来直去,有些鲁莽但是心善,说是您当初选她,肯定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小五媳妇对您是很钦佩的。”
老夫人笑起来,悠悠说:“冯氏是真的厉害,杜家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咱们家的大娘子,我当初已经很满意了,做事情公平说话做事严谨。没想到小一辈中,杜氏更胜一筹。”
邬嬷嬷安慰她:“可见,咱们端王府是个好地方。汴京城里的好姑娘,都进了咱们府里,小五媳妇也是您主张认了这门亲事的。”
老夫人笑着说:“你说错了,是可见家里这个当家女人的重要,是会影响子女儿孙的。陈家夫人是武官家的女儿,名声不显,但胜在干脆利落,我当时想敬哥性格,将来是要顶立门庭的,他的夫人厉害些也不碍事。吴家是后娘,搓磨的前面生的几个孩子不成样子,吴家的舅母托人才和我打招呼,我当时见只觉得她乖巧,加上陈氏性子好强张扬一些,我就想着妯娌两个都好强也不成。不想,盘算错了,二哥不喜欢她,她就闭门不出,彻底不和人打交道,之前敏娘就和我说,她偷偷给二房六哥媳妇送礼,得了安平郡主的赏赐,又拿出来送人。且不说她是不是炫耀,但实在是糊涂,耳根子软,分不清是非曲直。乖的人不是绵软,是糊涂,要分得清好赖。这事怪我,恒哥儿性格跳脱,不喜欢也尊重着她,她自己丝毫立不起来。”
邬嬷嬷宽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夫人摇头:“这话本就是哄人的,做长辈的,要尽到责任,儿孙才能自有他们的福气。做长辈的没尽到责任,儿孙哪来的福气?要不然汴京城里,也不会有那么多鸡飞狗跳的人家。”
第二天赵敬回来,反而来先见了赵诚,见了就问:“你是不是知道,东宫的死不寻常?”
赵诚否认:“大哥说得这个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也不能承认,赵吉让人给他送了个信,只说是,东宫去世当晚,宫中召了已经致仕告老的御医苏秉中和其子苏川穹。
那就是东宫死的不寻常,秋天大宗正说东宫病了,他问了声是不是病得不寻常,大宗正当时的态度不能作假。
当时肯定是好的,那为什么官家又不信了呢?
除非,东宫隐瞒病情。
赵敬听到些风声,和他说:“东宫被郭奉接管,朝中相公们觉得不妥,可是我听说漏出风声,东宫用了禁药五石散还有……”
赵诚听的吓了一跳。
“你听谁说的?”
东宫身体本就不好,要是用了禁药,那是真的会出人命,不光他自己没命,谁给他的药?这个药是怎么来的?隐瞒的人有哪些?身边伺候的一个都活不了。
储君没了,这些人都是要下去陪葬的。
赵敬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有种受不住的感觉。
“你也知道,东宫一直没有子嗣,而且……现在才听说东宫和官家一直不和……”
赵诚:“大哥记得和大伯说,咱们府里最好当做不知道,什么都别碰。这件案子不能咱们能沾染的。”
赵敬皱眉:“那是东宫太子!”
他是读圣贤书的人,君为大。他和赵诚不一样,不像赵诚对君君臣臣没什么敬畏心。
赵诚叹气:“官家会处的,那是官家的亲子,而且是唯一的亲子。咱们只需要听着怎么处就可以了。”
赵敬明白他的意思,只说:“我知道轻重,我也只是和你说一说,父亲肯定也听到了风声。我只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和谁说。”
赵诚安慰了他一整晚。
赵诚这次不敢大意,第二日直接约了章奎,章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