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沿着醉酒来的,梦里他掌心炽热,满鼻醇香,回到寝居后眼前一直有抹白-花-花的人影晃来晃去,他心躁难忍,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然后就……就把他欺负了。
究竟是如何欺负的,薛玄微记忆模糊,只记得梦里那个人,唇那样软,肩头那么白,腰细而柔韧,掌握在手里令人爱不忍释……
那是薛玄微第一次做这样旖旎绮丽的梦,虽然不齿,日后仍忍不住暗自回味了几次。
可今日听到萧倚鹤猛地提起,便细细回忆那日细节——
那日醒后,他一出门就撞见萧倚鹤打着哈欠出来,师兄一改往日喜好的装扮,摒弃了宽袍大袖,着一袭箭袍,腕间的护带打到虎口,领子直束到脖根底下。
俨然是在遮掩什么。
而梦里他跟块豆腐似的,一掐就红,一捏就紫,被欺负得满身狼狈……若不遮掩,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玄微呼吸一滞,转头望着萧倚鹤,面带薄红,仿佛时隔几十年了才想起来责问他这件事。
萧倚鹤背着手踢走脚边的小石头,嘀嘀咕咕说:“可不是我不愿意说,那天早上你一见我就跑,我缠你多说两句话,你还瞪我。”
薛玄微压下心虚,试探问:“我究竟……做什么了?亲,亲你了?”
“啧啧。我怎么没瞧出来你那时候就是个小色胚呢?”萧倚鹤倒退着走,眼底都是憋不住的笑意,他一指点在薛宗主的喉结,软声道,“除了没扒裤子,其余什么都做了呢。”
薛玄微心里一阵锣鼓喧鸣,不禁抬手捂住了脸。
·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回到了住处,南荣麒已经等不住了,正提着剑要去叫人搜山,一转头看见他们两个,忙迎上去。叫了声萧倚鹤,萧倚鹤只管笑;又问了声薛玄微,薛玄微却绕道而行,把自己闷到房间去了。
“……”
他正纳闷,就见萧倚鹤朝自己招手:“好南荣兄,你来。”
南荣麒听他这么叫自己,浑身打了个寒战。
萧倚鹤要是连名带姓叫他,说明事情无足轻重。叫“南荣兄”则多半没什么好事,要是他甜蜜蜜地唤上一声“阿麒”,那就是催魂符,直接逃命还来得及。
他磨磨蹭蹭地挨了过去:“……有事说事,别叫得那么腻人。”
萧倚鹤把他拽过来,摁在身旁:“你记得不记得我曾经托付给你一枚剑穗?”
南荣麒点点头:“怎么了?你想要?我没带在身上,等这边事了了我给你去取来。”
“不要。”萧倚鹤看到桌上酒盅里还剩了一口,于是仰头饮尽,“万一明天斗法台上发生什么事,那枚剑穗的嘱托依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