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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才在药池里做了那种事,当时热气蒸得人稀里糊涂, 这会儿夜风一扫,身体里那点情动淡下来,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旋过薛玄微喝过的那边,微红着脸,在另一头小口小口地饮着。

薛玄微进到房中,见帘帐换了星纱,在月下泛着金银细错的微芒,里头一袭花红柳绿的锦被,只差没在床头点俩儿臂粗的喜烛。

登时头大……那门人也忒有眼色了些。

目不忍视,只好又转头回到院中,不动声色叫了仆童换一套被褥,谁想转头的功夫,本在院中饮酒的萧倚鹤就不见了,他心里念头频频转过,才要找,就看他从一侧耳房钻了出来,臂弯里抱着一把琵琶。

萧倚鹤高兴地往廊下一坐,他擅阮,是跟母亲学的,但阮与琵琶大体相同,也能勾抹几首简单的曲子。他将手里酒壶往薛玄微手中一推,便专心致志地试起琵琶。

薛玄微背靠廊柱,听着身侧嘈嘈切切,渐觉放松,忍不住开口道:“师……”

“兄”字还没出口,方才还在弹琵琶的人就风似的出去了,原是重九送了朝惜之回来,萧倚鹤上去帮忙,碾着欲醒未醒的朝惜之嘘寒问暖。

薛玄微心里颇不是滋味,将酒壶重重一搁,才旋踵跟上。

重九将朝惜之放在床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薛玄微见他如此,便明白是有话不方便直说,遂找了个借口将他叫出院中,细细详问。

萧倚鹤见他俩神神秘秘,想去偷听,才走一步手腕就被人拽住。

朝惜之蹙着眉,额边出了一片冷汗,似是被梦魇住了,瞧着脆弱可怜。萧倚鹤笑嘻嘻拍一拍他的手,花心郎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哄着他玩儿。

正乐呵呵地逗他,却见朝惜之朦胧间掀开一线眼皮,眸子没有聚焦,却急急地撕扯着他的袖子,似怕他跑了一般,叫了一声:“不要下山,不许去兰句城……倚鹤……”

“好好好,不去——”

萧倚鹤话音骤住,突然意识到什么,呼吸猛的一窒。

他后背绷紧,宽袖下的手背隐隐狰出了几条青筋,有铺天盖地的惊骇和细密的恐惧从骨缝里密密地渗出,他往床边靠近半步,盯着朝惜之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庞,尽可能平静:“你说什么?”

朝惜之为何会突然提起兰句城?

“……”但朝惜之呢喃两句,又松开手,闭上了眼发起噩梦。

萧倚鹤站在他面前,良久之后,抬手按上了他的颅顶。

刹那间巨大的灵浪直接冲入灵台,一片疾风骤雨灌入脑海。片刻,他猛地一脚踩空,回过神来已跻身在朝惜之的灵识当中,所见是一片天地倾倒,鬼哭狼嚎。

——头顶是浩瀚沙漠,脚下是腥冷天河。无数干涸着猩红残痕的利剑穿起累累白骨,倒插在沙丘之上,泛着道道寒光,不时地落下几滴黏腻鲜血。

萧倚鹤浑身一颤,朝惜之的识海里怎么带有如此浓重的血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