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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城里查探一圈, 中午随便寻了一间尚在营生的馆子歇脚,打算填饱肚子便带着朝惜之去拜山门。馆子是个面蒸铺子,当街蒸起几屉包子馒头。

一进门,就看见墙上挂着面铜镜,冲着大门。

这也是民间迷信,认为挂上铜镜就可以将晦气折照出去。

说是找地方吃饭歇脚,其实要进食的只有萧倚鹤一个。其他人均已辟谷,而虚云本质上已不再是人躯,仅能进些茶汤花露,真要吃东西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事后还需靠丹药来消化浊气,怪麻烦的。

于是就变成了一行人陪着萧倚鹤一个来吃包子。

朝闻道已经草草换了一件外衣穿,脸上红意尚未褪尽,还带着几分恼色。

南荣恪那厢挨了打,蔫着脑袋,捂着嘴角刚迈进门槛,一转头就被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吓了一跳,他退后定睛看了看,见是一个目光涣散的妇人,手里抓着一只新纳的虎头布鞋。

包子铺的老板年纪不小了,两鬓发花,随着他们目光看了一眼,叹气道:“诸位客官莫怕,这是我家婆娘,几月前犬子就是穿着这双虎头鞋走丢。我们四处寻,只找回了这一只鞋子,她悲痛过度……便不那么好了。”

他端了一屉热气腾腾的豆沙包到桌上,唉声叹气。

南荣恪嘀咕道:“这老板娘是临安人氏。”

萧倚鹤叼着一只豆沙包,唔唔地问:“你怎么知道?”

南荣恪看他吃的好香,松软豆沙里冒出热腾腾的雾气,香甜四溢,有点心动,咽了咽口水,也拿起一个:“我见那虎头鞋亲切,临安的虎头鞋和别处样式不一样,前胖后窄,两腮处惯用红色绒球点缀,鞋尾还会缝一对铜铃铛,防止小孩走丢。”

“我小时候,我娘也给我绣过一双,就是这样的。”

萧倚鹤仔细看了看,确实如他所说,红绒球铜铃铛,又想起南荣恪的阿娘叶俏,当年可也是一位不爱红装戎装的好汉,打得南荣麒不敢还手都是家常便饭,原来也有如此温婉的一面,会绣虎头鞋。

他吃完一只包子,听见门下的妇人念念有词,不禁支耳去听。

南荣恪也偷偷蹭过去,听了一耳朵,纳闷道:“她说的什么?什么鬼,什么石碑……”

萧倚鹤摇头,妇人突然高声尖叫一声,双手挥舞起来,恐惧地看着他们的方向:“——白老爷!别杀,别杀我!”

满屋子的人都被惊了一下,那老板忙不迭丢下手里活计,跑过去拽住了妇人,拿了根布条结成的软绳,驾轻就熟地将她捆在了椅子上,不好意思地道:“受惊,受惊了,她经常这样……”

妇人连最珍爱的虎头鞋也顾不上了,坐在椅子上叫唤,仿佛他们一行人当中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见她视线方向,萧倚鹤还以为是自己,直到她又惊慌失措地叫了声“白老爷”才恍悟,看向了自己身侧的重九。

妇人口中的“白老爷”,应当是指上任白氏家主白瀚,就是几年前暴病而亡的那个。重九本名白溯,是白瀚之子,与父亲自然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