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你心意如此,抄完书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七日后的仪典。”
“什么仪典?”萧倚鹤有些懵。
薛玄微嘴唇勾起一个弧度,似乎很愉悦,他微偏头靠近萧倚鹤的耳朵,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合籍大典。”
萧倚鹤脑子嗡的一白,不可置信:“……合、合什么?”
薛玄微欣然:“合籍。”
萧倚鹤倒吸一口气,颤声问:“和、和……和谁?”
薛玄微悠悠道:“和你。”
薛玄微不紧不慢,不怕他听不清楚,又完整地、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七日后,你我的合籍大典。”你我二字,他念得格外浓重。
“……”
萧倚鹤满脑子喧哗,觉得刚入主的魂魄已经扶摇而起了,他好容易逃一个婚,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薛玄微这厮狼子野心、色胆包天,口口声声说着要替南荣家“照看”侄媳妇,可他这是打算把侄媳妇“照看”到床上去啊?
七十年过去了,薛玄微好的一点儿没学到,学会了强抢压寨夫人。
他不想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干脆两眼一翻将气一闭,倒头晕了过去。
第5章 二次逃婚 人不能,至少不应当,要逃两……
太初山门前,一双锦靴在原地打转,正是被南荣麒赶出来讨要道侣的少庄主。
他一身劲装,箭袖飒踏,远远望去颇有些天之骄子的仪采,但若走近了便能发现他形容狼狈,发冠凌乱,神色懊丧至极。
南荣恪徘徊了七八圈,一咬牙,再次踏上太初山阶。
脚刚一踩上汉白玉的大阶,天地间瞬间耸起数道金芒,一枚硕大法阵以南荣恪踏出的右脚为中心,骤然展开。
南荣恪调动全身灵力与脚下法阵相抗,一步步地登上太初山的玉阶。每前进一步,坠在脚上的力量就更重一分,攀了十数阶,双脚就已似千斤重,再抬不起分毫。
下一刹,护山法阵陡然大作。
狂风呼啸,南荣恪一把抽出腰间灵剑“无怨”,死死挡住那迎面而来的暴烈法力,铿锵一声,擦出无数灵光飞溅。
但终究是那法阵更胜一筹,一举将贸然闯山之人掀翻出去,南荣恪抓着无怨剑,闪身疾退,却还是被那磅礴力道撞飞出去十丈开外。
碎乱的枝杈在他脸颊颈侧划出数道细痕,他拄剑定住,揩去那抹血迹,骂道:宋遥人在薛宗主老巢里,难道我只身孤影就能把他抢回来吗?
我要有这个能耐,剑宗宗主早该换我坐了!
正踌躇着,遥遥见一朵灵光自山中飞出,颤颤巍巍地落到他的肩上。
他一巴掌给拍下来,按在手心里。